力用大了,生气果然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啊!
乔风很自然的按字面的意思理解,问了声:“小姐是要安排刺杀林良谦吗?”
“刺杀?”甘琳吓了一跳,转而又想,为什么不呢,那种坏人就该让他人间蒸发,省得他活在世上,总是憋一肚子坏水儿害人。
甘家会弄成现在这样乌烟瘴气的,林良谦得居首功。在他没有来攀亲戚前,楼晓晓还小,没那么多坏心眼儿,简直就是她的小尾巴,祖母那时候偏心也不明显,至少面子上都能过得去,一家子也算是和和乐乐。
到了林良谦上门攀亲之后,忽悠得她爹主动“礼贤下士”,供他吃住,连读书花费都是她家出,还让她爹觉得不仅赚了名声,还能有长期回报。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她爹傻,而且花用的都是她娘的嫁妆银子,总是撵走他这个吃白食的。
哪知这渣男哄得她祖母团团转,没把他撵走不说,还让他起了夺取她家财产的黑心。
他先是教会了楼晓晓争宠,抹黑她的名声,让她爹谦弃她,喜欢楼晓晓更甚至她这个独生女儿,把管理后宅的权利,让老太太跟楼晓晓牢牢掌控多年,他们之间也联系得更紧密,成了一个有着共同利益的团伙……搜刮她娘的嫁妆银子。
甘家没钱,老太太手头拮据又想摆排场,林良谦是穷鬼,楼晓晓是孤女,他们三个像吸血虫一样叮着她娘的嫁妆。可是就算是甘老爷,也不能正大当明的逼妻子拿嫁妆银子来用,所以,她爹或许也是知道那三人意图,就故作不知,由得他们三人在家里折腾,毕竟他们弄到了银子,首先满足了她爹在外应酬的花费。
到后来,她娘多次小产,她爹信了老太太找来的大夫,认为是她娘自身的原因。小妾通房每每有孕就出意外,她爹信了老太太的鬼话,怀疑是她娘对小妾通房门下了黑手。可是她清楚不是她娘干的,也找出过证据,可是她爹鬼迷了心窍,只是把膝下一直没有儿子的过错,算在她娘的头上。
好容易等她娘生了小弟,林良谦他们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设下圈套想要生米做成熟饭,逼得她不得不嫁给他,若是让他们奸计得逞,怕是她小弟的命儿也保不了多久了。毕竟,在他们掌控的后宅里,让一个小孩子意外死掉,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三个人,现在再加上一个林晴,越发变本加厉。她都带着娘跟小弟到庄子上住了,还躲不开算计,想要她的馨玉坊,她就要了他们的狗命!
“刺杀……还是算了!”甘琳说到一半,又改口,幽然撩起粉嫩润泽的唇,勾起浅浅的弯弧,被屋顶的亮瓦里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渲染了末端的长睫低垂看。静了片刻,她清冽的声调在屋里响起,仿佛玉珠落地。
看着她的表情不断变幻,闪烁着浓烈的恨意,乔风本以为她会做出刺杀林良谦的决定,却没到她临了又改了主意,还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又是一呆。
“还不去拿我要的资料。”甘琳说话时,并没有看乔风,眼光飘忽,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她不能简单的派人刺杀林良谦,毕竟包括乔风在内,这些人都是秦煜的手下,也是秦家暗卫,这些人会按她的想法刺杀七皇子的手下吗?
万一,有人把消息透露给秦大夫人,恐怕是平白送了个把柄过去,或许会让秦煜相当被动的。她不能轻举妄动,就算要弄死林良谦,也得借势而为,绝不能授人以把柄。
短短的时间,甘琳思绪万千,等到乔风拿了资料过来,她坐到廊檐下的摇椅上,一边抓着旁边小几上的蜜饯果子,一边细细的翻看着那些资料,心里对朝堂情势逐渐有了轮廓。
总的来说,朝中还算是平稳的,皇子们夺储还比较隐晦,只是各自在拉拢朝臣。
皇帝年纪大了,孩子生了不少,夭折得多,成年皇子有四个,有实力争储的也主要是七皇子是一个,有顾秦两大勋贵家族做后盾,希望很大。得到宗亲们支持最多的是三皇子,其妻族与母族均为拥兵自重的藩王。四皇子得文臣拥护,其母族苏家是清流之首。最没有野心的是早早就到封地去的凉王,母族早就衰败,争储的希望不大。
轻咦一声,甘琳疑惑的说:“不对吧,凉王怎么可能争储的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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