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瞟了乐渊一眼,“不会说,怎么着?她啄我,心里肯定在骂我,自己不懂我好心在教你,你还不信,我还不教了。”
乐渊一愣,终于在大老远摘了七八个野果子的份上,张朔月才继续讲来“她骂我,我自然骂她,然后我们就打成一团”
乐渊心道“跟鸟怎么打成一团”终于忍住没有发问。
“雄鸟开始还劝架,后来看到雌鸟吃亏了,他们俩打我一个,我自然不是对手,从此之后我们便反目成仇了。
这几年我一直想抓住他们,放到笼子里挂我门口,让他们求我喂吃的,喂喝的,谁知道他们越来越聪明,开始还能抓到,后来他们见到我便飞的高高的,对我冷嘲热讽。”
说到这,张朔月猛地回头瞪着乐渊“你得赔我两只鸟,不然就跟你没完了。”
乐渊心思“带我下山,东拐西藏,有唠唠叨叨半天,原来是想让我帮她抓鸟”,便道“好吧,今天天色晚了,先回去,明天正午,你便到操练场拿鸟”
张朔月将乐渊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半信半疑,好一会儿,终于跃下树回山。
夜色降临,乐渊附在树干上,潜听着树林的声响,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一幕。
师父让他站在瀑布边,去感悟万物之声,道“地生人、人生法、法生天、天生万物,万物皆有法,法既道也,此道非彼道,道可道非恒道,恒道需要自己去感悟,看,要用心去看,则无浊,听,用心去听,则无杂,通晓此理,便可看清事物之真伪。”
“不知师父可好”乐渊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万物之声在心中激荡,空中有云在飘摇,林上有风划过,林中有百兽的呼吸,地下有虫蚁在悉索。
忽然听到两个陌生的声音,叽喳呜咽,仿佛在交谈,
“定是连心鸟”乐渊纵身便飘了过去,果然看到两只鸟,一只体形硕大,一尺多长,色彩斑斓,拖着二尺余的尾羽,一直却是通体灰白,若麻雀相似。
两只鸟相依相偎,并未发觉乐渊已到跟前。
“你俩乖乖跟我走呢,还是要我抓回去,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考虑”
两只鸟唬的腿翅麻木,灰白色的鸟颤颤悠悠躲到彩鸟后面,彩鸟伸开翅膀,挡着灰鸟,乐渊微微一小,心思必是雄鸟在保护雌鸟。
“两位可以商量,也可以选择逃跑,如果你们觉得跑的掉的话,”说着拿出一尺多长的钢针,向天空甩去。长长的破空之声吓得雄鸟两只爪子直抓如树干之中,却依旧张着翅膀。
雌鸟躲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弹出头左右乱瞧。见到乐渊嗖一下又躲了回去。僵持一会儿,雌鸟慢慢走出来,雄鸟收回翅膀,显得很失落。
“想必是商量好了,投降于我”乐渊心思道。
忽的雄鸟展开双翼遮住乐渊眼睛,雌鸟一头扎入夜色。雄鸟在乐渊眼前晃来晃去,也嗖的不见了。
乐渊暗暗好笑。
千丈之外,雌鸟正在雄鸟怀里发抖,雄鸟在用喙梳理雌鸟的羽毛,甚是恩爱。
“二位如跟我来,天天可以听到你们喜欢的经文,小姑娘也不会再难为你们”乐渊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二鸟大惊,良久,二鸟几声清嘶,慢慢飞落在乐渊肩头,貌似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