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战况暂时胶着,我咬牙忍痛,抬起头来。
立刻,我看见一个头发被烧掉一大截,但是面容却反而被衬托得清秀得一塌糊涂的脸庞。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打起了哆嗦:“三妹!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你受苦了吧?没事儿,想怎么打哥哥都行,只要你开心……………………”
这分明就是三妹啊!二愣子之所以认出她来,是因为头发被火烧掉部分,鬓角的胎记,就明晃晃的裸露在外了。二愣子当然可以认出来。
三妹也是愣住了,或许是感动了吧。但是更加可能是太疲倦,在这么险恶的环境下,这个奇女子不知怎么从牢笼脱出,扮作了监视自己的士兵,真实智勇双全呐!
至于她的勇,我的痛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场误会就此化解,我打算开口,让她化去这什么八重波的威力。
然而我还没开口,三妹眼睛一翻,软倒在了地上去了:“找……我妈……救……你。”
“救我?这傻妞,自己受伤了还关心人!”我心里暗暗想到,却没来由泛起一股幸福感。
叫过二愣子,我俯身察看。
三妹并没有受什么伤。也对,连我的必杀一箭都避得开,应该吃不了什么亏。那么就是脱力了。
刚才我体内环形金纹一阵旋转,只觉得精力愈加充沛。之前被三妹八重波搞得死去活来的痛苦,一点也没有留下,反而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真仿佛是——重生了一般,格外新鲜。
我再一次集中注意力,使用我的眼睛。
一直以来我这眼睛的使用都不是那么顺心,时而好用,时而不灵。并不是每天下午都可以随心所欲观察别人人生的。
这也是我的一大苦恼啊。
此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可以使用了。
我眼珠子一转,立即把眼光投向三妹,我想看看,能否窥探一下她的小秘密呢?
结果不言而喻,和二愣子一样,根本无法看清。
在我把目光投向她的一瞬间,其体内氤氲着一层模模糊糊的白气,挡住了一切变化。
四周的野草,眼看着枯萎了又重新生长,茂盛了又随即凋零,如此循环往复,不知凡几,草根连绵四周,繁衍无数野草而主根犹在——最终依然被草食动物,一口连根拔起,几口咀嚼下肚,又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同以往一样,我下意识地又看了眼二愣子。
同以往一样,我的眼神,对二愣子没有任何作用。他本人也似乎没有丝毫感觉,依旧在那儿打量囚笼中那位小姑娘。
而我的目光,在落到囚笼的那一瞬间,就立刻看清了小姑娘的前前后后!
这是三妹的一个替身!
不知道是怎么个过程,总之就是本该被关在笼子里的三妹,变成了我们之前所见到的样子。不仅脱出了囚笼,反而还大摇大摆穿上敌人的服装,成为了敌人的“一部分”,其目的也不明确,而三妹本人恰好已经晕倒了。反过来,这位平平常常的无辜姑娘,则是被三妹抓来顶替自己,在这笼中受那失去自由的痛楚。甚至还遇上了变态高个子,不免又多承受一些皮肉之苦。
之前看三妹对高个子的态度,也许是担忧那个替罪羊的状况,正在伺机下手救人,只不过刚好被我们撞上了?
也许吧!我不敢保证。
当我眨一眨眼,准备继续探索之前的事情时,突然陷入一阵眩晕。
“二愣子?搭把手!头晕。”
“又在看什么?叫你别乱看的嘛!你说你看见了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可是又没人相信你。就不要那么执着了好不好?”二愣子语重心长的样子,一边唠叨一边伸手把我抗在他肩上。
“当然,我是相信你看见了一些东西的。不过说出来没人信啊。我们这个年纪,实在是太小啦!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啊?我不会告诉你我也偶尔做梦,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真羡慕你啊!大黄狗就知道你能看见那些东西。同样的,大黄狗为什么就不跟我玩儿呢?我是多么想和大黄狗一起玩儿啊,可是他不理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大黄狗会讲人话,那次我都听见了。”
“不过小爷爷你对我是真的好。好哥们儿!你让大黄狗跟我玩儿,他不干,我都知道。你的一番好心。虽然你是我爷爷,你也是我的好哥们儿啊!”
“来。靠在这里,我去把笼子撕开,放那小姑娘出来。”我已经懒得说一句话了,二愣子正好趁机喋喋不休,只好随他去了。
我刚才还精力旺盛的啊,感觉这股眩晕真是好突然。
当我再次观看体内之时,已经提不起力气了,只觉得如同波涛轻轻拂过我的全身,一阵酸麻。而后从头到脚渐渐开始冰凉,视线也似乎越来越模糊,喉咙里渐渐涌起一股甜甜的味道。
我想喊一声二愣子,却只看见他模糊的身影,而后他身边多出另一个模糊的身影。而自始至终,我只是张开了嘴,却没发出丝毫的声音。
而后又多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