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直教导我的道理,不说我跟戏兄情投意合、相见恨晚,哪怕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病倒了,我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徐兄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救治戏兄的病。不管是作为一个医者,还是一个朋友,我都义不容辞!”
躺在床上的戏志才更是被感动得眼眶微红,他坐起身来,双手撑着床沿,情深意切地说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快快起来,不然叫我情何以堪呢?”
徐晃扶着林轩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他先朝着林轩点头致谢,然后转过身去,来到戏志才的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师弟你不用再说了,要是没有你,我早在十年前就死在那一批强盗的手中了,我欠你一条命,只要能够把你治好,别说是叫我下跪,就是要我拿自己这条命去换,我也绝无怨言。”
听了徐晃的话,戏志才满脸感动,他紧紧地握住了徐晃的手,一股浓浓的兄弟情谊激荡在两人的心间。
紫萱也被感动得眼眶微红了起来,先前的那丝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而林轩的感受就更加复杂了,他满是感慨地看着那一对兄弟,心里除了羡慕,更是充满了思念和缅怀。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张略显稚嫩,却坚强刚毅的面孔:虎子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吗?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何种模样?你又知不知道,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你。我们兄弟二人,到底何时才能相聚呢?
曹操自然也是一脸的欣慰之色,但心底,却隐藏着几许别样的心思。对于一个上位者而言,手下的人团结自然是好事,但是有时候太团结了却不见得就叫人喜欢。他看了一眼正各怀心事,有些心不在焉的几人,突然开口说道:“林小兄弟,按你所说,这志才的病其实并非无解,只要他能配合好的你治疗,便有希望,那到底,该如何去配合呢?”
听了曹操的话,林轩回过神来,他正视着曹操,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可饮酒,忌辛辣。不可激烈运动,不可熬心费力,要控制好情绪,不可有剧烈的刺激波动。饮食要规律,作息要严谨——”
林轩话还没说完,戏志才先仰天长叹了起来,他悲恸不已地望着林轩,说道:“林兄呀!不说别的,就你提的第一点我就接受不了,这不让我饮酒,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痛快。这酒,就是我的命呀!”
听了戏志才的话,紫萱噗嗤一笑,嗔骂道:“真是个酒鬼,难不成你真的要酒不要命啦!”
林轩见戏志才如此悲愤的样子,心有不忍,于是只能退一步说道:“喝酒可以,但是必须严格控制,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请恕我也无能为力了,别说是我,就是我师傅也一样。”
不等戏志才回答,曹操先说道:“林轩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监督这个小子的,你只管放手治疗,我保你叫志才服服帖帖地配合你。你看,要不我们干脆再推迟几天出发,等你把志才的病先稳定下来了我们在出发不迟。”
哪知曹操的话还未说完,戏志才就着急地说道:“主公不可,这黄巾之乱迫在眉睫,多少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我料贼军虎头蛇尾,难成大事,虽然表面号称百万雄兵,实则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此刻那张角贼众正于我军主力鏖战于广宗,依皇甫将军的本事,破敌不过时日而已,此刻主公正该早日行军,尽快赶到那广宗,破敌斩帅,立不世之功,好借此平步青云,拜相封侯,怎可因为我一文弱书生,置万千百姓于不顾,置自己的大好前途于不顾呢。这叫我于心何忍,又如何能心平静气地养病呢?”
听了戏志才的话,曹操面露迟疑之色,他看向林轩,仿佛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全在林轩的意愿所左右,其实心里暗自得意。他自然也知道此刻正是自己出兵,扬名立万的最好时机,只不过因为戏志才的病,所以他不好说出口,干脆来一个以退为进,他笃定以戏志才的睿智和忠诚,必不会叫自己失望的,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料的一样。
这个时候做为在这个问题上起举足轻重作用的林轩不得不开口了,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曹将军不必太过担心,这行军虽然辛苦,可有我在身边,倒也无碍,曹将军还是以正事为重。再说了,就如戏兄自己所说,你要是为了他错过这次机会,他心如何能静得下来,他心静不下来,我又如何去为他医治呢?”
曹操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好!全听你的。那我们明日就拔营出发,直奔广宗,报效朝廷、扬名立万,在此一搏!”
听了他慷慨激昂的话,几个年轻的男子无一不感到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恨不得立马能够被甲执兵,血站沙场。但有一个人,却是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不是紫萱,又会是何人呢?林轩注意到了她神情的异样,却不好当面问她,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像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