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浩浩荡荡的像一条长龙开向下个目标。江广隆的商队已离开了浙境十余日,如今早已位于安徽境内。离开长江下游,再往北行隐隐可见淮水。
江广隆的商队上洛阳的路线是取道淮南西路而至信阳城。到了信阳就已经是河南边界,那么这次押的这趟镖也算是完成了大半。他们如今将至淮一带。自古常言道,淮左多水,淮右多山。淮南西路就是淮右。这淮右之地丘陵不绝,山峰谷壑一眼望不到边。越是这种地方越要小心在意。
年征邪来到的这个时代崇尚武风,朝廷最重视武功高强的武人。因此富人固然习武,穷人为了出人头地更是加倍的努力练功。江湖武人人数之多势力之强,连官府都要特设武禁令系统来管束。武林豪侠比比皆是,淮右一带也不在少数。
但是武人一多了,有人固然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也就有那自甘堕落,无恶不作的恶汉专门做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
江广隆不太熟悉这一带的武林风气,但眼见越往前走日渐多见山峰而少见平原,自然而然的要加倍谨慎。
不过他心里还是放心的。这些日子以来,有年征邪做指挥,梁岩等人悉心相助于他,一路上无惊无险,赶路赶得十分顺利。如今才是冬月初八,距离交货的日期腊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他们却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
江广隆愈加惊喜,这一趟去洛阳路途遥远,货物押的又多,要不是多亏了年征邪请来的都是专业镖师。依照原本计划请些武林世家子弟恐怕还走不了这么快。
梁岩等人不像是江广隆以前请来的那些世家子弟般趾高气昂。他们是走镖出身的,关于这方面的见识自然而然的丰富。什么地方该躲避风头,什么地方要上缴买路钱,什么地方可以直接走,什么地方要抄小路,他们是一清二楚。尤其这些武师都来自五湖四海,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拿出来一讨论,自然就明白了。
年征邪这些日子在商队里不太露面,一来他猜想年家应该已经广派人手去搜捕他,他不想被年家的探子发现。二来是他要勤练武功!
年征邪现在一有时间就钻研已经记在脑海中的六式逆天罗功夫,越是钻研是越觉得妙韵无穷,每一刻都能领悟到一些新的武学道理。关于武功,年征邪本是个门外汉。但有从前练功的记忆辅助,还有他本身近乎用之不竭的浑厚内力做实验。他对武学的领悟可谓是一日千里。
再加上他有个知交好友白亚瑟。白亚瑟不但是个刀痴,更是个武痴。他每日白天要挥刀一万次,夜里睡觉时候要练气加深内力。醒着的时候在练,睡着了也同样在练。这么一个对武功近乎痴迷的人,在这路上无聊的都快要跑进山里找些野兽打架了。年征邪一对他说切磋他自然就一口答应。
现在他们两个一有功夫就切磋武艺。起初白亚瑟十刀之内就打得年征邪大败亏输。后来年征邪又找苏眠、年步摇、梁岩、田人玉、王家兄弟等人练功。这些人的武功全都不是一个路数,尤其梁岩、年步摇这两人武功更是驳杂。年征邪白天晚上的跟他们交手,相当于每天跟十多个门派的武功不停讨教。
而每日他打输了之后,唐月儿又会故意来找他聊天。唐月儿虽不会武功,但她出身一个武林豪门,长期耳濡目染下对武学有自己的一套见解。而且小姑娘人既聪慧,心思细腻,又是旁观者清,对于年征邪的弱点常常是一语中的,令年征邪每次都有所获益。
渐渐地,年征邪心领神会,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下攻势,每一次进退趋避都令他有悟于心。这二十多天下来,他动手过招的经验渐渐丰富起来。再非是当日那个一动起手就惊慌失措的年征邪了。
最后,年征邪苦思冥想,结合他现代人的思维,还有这二十来日来对武学的领悟。对六式逆天罗进行了一番改造。变成了属于他自己的武功。这本是年家弟子独当一面的代表,连原来的年征邪都做不到的事,此时居然被他在去洛阳的途中完成了。
今天,白亚瑟持着名刀‘流水’,攻势滔滔不绝,已经连出了二十七刀,可没有一刀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刀还未到,已经教一股柔和凝重的内劲卸了开去。
年步摇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已经跟年征邪交手过一轮,是不分胜负。而她身边还有田家少主田人玉,梁岩等人,全都是默默看着,一副说不出话的郁闷表情。他们今天也跟年征邪交过手,结果也都是不分胜负。
年征邪面对白亚瑟快的看不清的快刀,只是一个要旨,以不变应万变。他施展自己改造过后的卸字诀。他发觉卸字诀的心法虽然巧妙,可是要把一个卸字发挥到极致还不足够。他把卸字诀跟转字诀融合,变成了新的招数。如今的卸字诀轮转不休,远处看去仿佛一个不停旋转的圆球。年征还发现自己的五根手指较之常人远为巧妙,因此双掌施展新版卸字诀的同时,十指还同时加入了幻字诀·雪上庐峰和定字诀·息风止树的奥妙。
这么一个新招式打出来,登时技惊四座。他双手顺逆轮转不休,封死了进攻路线,又包含卸劲诀窍,更是不惧强攻。务必要令敌人无论怎么攻都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