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7月5号,自老王的葬礼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
清晨,湘西县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雾中,大日横陈穹顶,洒落亿万缕金芒,普照大地。
北山,青石砖院中,铁柱正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而十一,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莫约有十一点来钟,四兄弟火急火燎的冲入了院子。
“柱子,我们知道砍伤老王的人是谁了?”高卫所第一个冲了进来,满脸焦急之色的对着铁柱近乎低喝道。
“说!”铁柱睁开了双眼,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小兵!”赵刚搭话道。
“小兵?”铁柱神色一愣,道:“哪个小兵?”
“就是咱们和慕容雪姬,在咱们学校外的黄土广场上的大战,那个差点没把大富给ko了,被老王扔了一啤酒瓶,把头发都烧没,最后还被老王掌掴的小子!”高卫所喋喋不休,给铁柱讲解小兵的前前后后。
“哦!!”铁柱喝了一口热茶,轻轻的点了点头。
“铁柱,报警吧!”陈大富说道。
“报警?哼!”铁柱冷哼一声,道:“报警有用的话,王子涛为什么会死?马红老师为什么会死?高雪呢?还有南霸天,老王!”
“如果报警真的有用的话,这,就不叫八十年代,湘西县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混子!”铁柱冷冷的看着陈大富,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陈大富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铁柱。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血债血偿,以牙还牙!”
“他怎么对老王的,我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铁柱眯着眼,冷声道。
“你想杀了他?”陈大富的脸瞬时间冷了下去。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铁柱冷笑道。
“如果你杀了人,我会第一个去报警!”最后,陈大富走了,留下这么一句近乎咬牙切齿的话。
青石院中,此时只剩下铁柱,高卫所,赵刚,郭苏四人。
“钢镚,我确定要参与进来吗?”铁柱看着赵刚,后者一脸难以抉择的表情。
“铁柱,对不起!”赵刚看着铁柱苦涩一笑。
“我知道,都是兄弟,说那么多干嘛!”铁柱给赵刚点了一根烟,露出一丝笑容,目送着赵刚离开了青石院。
院子中,五兄弟,走了赵刚与陈大富,只剩下郭苏,高卫所与铁柱。
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铁柱轻轻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
猛然间,他神色一凛,举起手中的白瓷茶杯,直接扔在了青石砖院墙上。
“嘭!”
清脆的响声中,白瓷茶杯瞬间被铁柱摔爆,滚烫的茶水,混杂着白瓷碎片四溅纷飞。
“一个个都是这么胆小怕死,忘了老王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吗?”铁柱双手抓着藤椅的角,掌背上青筋凸起,他赤红着一双眸子,五官稍显狰狞,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柱子,还有我们!”郭苏拍了拍铁柱的肩膀。
“当初老王为了我们,差点没把命留在黄土广场上,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这份恩情,我郭苏一定要报!”郭苏神色坚毅道。
“还有我,虽然我这人很丑,但我还是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高卫所摸着拉风的大背头,笑的很是猥·琐。
“我替老王谢谢你们!”铁柱看着郭苏与高卫所,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还好,若是四兄弟都离他而去,铁柱便只能单刀赴会了!
87年7月5号,晚上九点多钟!
北山上,十一已经沉沉睡去,铁柱关了灯,将砍刀包在报纸中,出了青石砖院,带着郭苏与高卫所一路向着城西走去。
城西,一大片低矮的建筑,臭水沟到处都是,而且这里根本没有柏油马路,全部都是一水的黄土路。
此时已经将近十点多钟了,路上,行人很少,铁柱与郭苏,高卫所,隐藏在暗处,抽着大前门,望着不远处的一间台球厅。
“所哥,你确定小兵在这里?”铁柱抽着呛鼻的大前门,喷着烟雾,一脸的狐疑之色。
“确定,小兵是管理这间台球厅混混的小头子,台球厅十二点关门,关门了以后,小兵会步行十分钟,去城南租住的房子去睡觉!”高卫所向着铁柱解释道。
“你怎么弄的这么清楚?”铁柱神色一愣。
“钱到位,什么都会到位!”高卫所朝着铁柱挑了挑淫·荡的眉毛,惹得旁边的郭苏一阵反胃。
盛夏的湘西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抽了整整一盒大前门的三兄弟,终于等到了要找的人。
十一点五十,台球厅内打台球的人已经走完了,各个混子开始打扫,而作为头头的小兵,自然不用打扫卫生;下属干活,上级享乐,这是我国任何机构单位都颠覆不破的真理。
小兵跟几个混子吩咐了几句什么,然后嘴中叼着一根烟,大摇大摆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