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铁柱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莫约着凌晨有四五点钟,铁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高耸的悬崖,宛若刀削一般,直上直下,落差大概有三十多米。
铁柱心中明白,自己若是在这么走下去,一定会被吴老二撵上。
当下,他环视四周,最后顺着悬崖旁边的一个小斜坡滑到了悬崖下面。
积雪很厚,几乎快要超过铁柱的半个小腿了。
铁柱开始铲雪,他瞅准了一个地方,将厚厚的积雪全部堆积到那个地方。
花了半个小时以后,看着比自己都高的雪堆,铁柱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最后,他顺着那个斜坡,又来到了悬崖边上。
天色已经不是那么的伸手不见五指,天空有了一点淡淡的蓝,但是依旧很暗。
铁柱来到距离悬崖三十米的地方,然后钻进丛林中,如法炮制,钻木取火,再次生起了一堆火。
呼啸凛冽的北风呜咽作响,宛若恶魔的咆哮,铁柱将手中早已不能打出子弹的土枪用一块大石头给砸坏,最后,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枪管。
拿在手中抡了几下,感觉还不错,铁柱便将枪管抱在怀里,烤着火,忍受着酷寒与饥饿的双重折磨。
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铁柱不知道!
吴老二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杀死自己?铁柱猜测,吴老二或许便是那只领头的狼,却拥有人类的智商,他喜欢看着自己被狼群撵的东窜西跳的狼狈摸样。
在吴老二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底线,只要他快乐了,做些天怒人怨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铁柱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大冬天,他喜欢带着自家的旺财,在雪地里撵着那些野山鸡。
看着野山鸡受惊,四处乱飞的情况,铁柱也会感到愉悦身心。
不同的是,当年带着旺财撵野山鸡的铁柱,今朝换成了带着野狼撵着铁柱的吴老二。
铁柱喜欢捉弄野山鸡,他喜欢看着野山鸡受惊,然后在悲鸣声中到处乱飞。
同样的,吴老二也喜欢捉弄铁柱,他喜欢看着铁柱上蹿下跳,然后被狼群给咬死的恐惧表情。
想到这里,铁柱突然悲怆一笑,脸上露出哀凉的笑容。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和吴老二一样,内心深处,隐藏着极度渴望鲜血的欲望。
铁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但是,他心中也有嗜血的欲望。
他要捉弄野山鸡,然后杀死野山鸡,最后吃了野山鸡。
而吴老二,他喜欢捉弄铁柱,然后杀死铁柱,最后吃了铁柱。
不同的是,吴老二比铁柱高级,他没有道德底线,所以不会隐藏自己心中的欲望,他捉弄的不是低级的野山鸡,而是高等级的铁柱。
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有嗜血的野性,不过是隐藏的手段高低之分罢了。
有的人受到的教育足够良好,会轻易压制住这份野性;而有的人受的教育低端,便会暴露这份嗜血的野性。
为什么很少听到老年人打架,因为他们有足够多的知识与见识来压制野性。
为什么青春期躁动的青少年一言不合就可以开掐?因为他们心中的野性,被他们自认为枷锁式的教育理念所束缚,他们要抗争,所以就会暴露野性,便会充满攻击性。
“嗷呜!”
在铁柱沉思间,一记狼嚎声猛然自他身后响起。
铁柱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回望!
那是五头野狼,在暗夜中飞驰,速度快到了极致,宛若离弦之箭,向着铁柱快速狂奔而来。
根本没有留给铁柱思考的时间,他直接从火堆旁边一跃而起,冲向了那个悬崖。
三十米的距离,在铁柱的眼中,却像是隔了漫长岁月的一条路。
他当然跑不过狼,距离悬崖,还有十米,身后,一头狼直接扑来,将铁柱的身子压在雪地中,滑翔了一段距离。
“吼!”
铁柱嘶吼,他已经没有棉衣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校服,几乎是瞬间,野狼锋利的爪子便狠狠的刺进了他肩膀的血肉里。
猩红色的鲜血,在飙飞,刹那间刺骨的疼痛几乎让铁柱要晕厥过去了。
“嘭!”
抽出别在腰间的枪管,铁柱一枪管就轰在了野狼的头上,靠着一瞬间的爆发力,他直接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子,便向着不远处的悬崖冲去。
“呼哧!”“呼哧!”
铁柱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五头野狼口鼻间所喷发出的鼻息,还有那低沉的呼吸声。
“吼!!”
最后,铁柱感受着耳畔飞来的风雪,他直接一跃而出,跳下了悬崖。
风,宛若天刀一般,割裂铁柱肌体生疼,飞雪打在脸上,带着剧烈的刺痛之意。
三十米的高度,铁柱感觉只有一瞬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