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之色,道:“你们两个是父子?”
李狗剩与李二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又想,李狗剩狠狠咬了咬牙,道:“是,他是我儿子!”
“很好,既然这样,就将你们分配在一起吧!”牛哥说完这句话,点燃一根香烟,开始数着手中原本属于李狗剩与李二的一千多块钱。
摇摇晃晃,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此行的路途,终于到了。
“吱呀!”
那是一个大铁门,牛哥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里面的铁门在吱呀声中开启,面包车司机一个油门就冲了进去。
“下去!”
在三个大汉的推搡中,李二与李狗剩走下了面包车,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方修罗地狱。
更确切的说,那只是一方砖厂,但在两人眼里,与地狱无异。
方圆一百余丈的距离,四方的砖厂,又厚又高的围墙,足有三米多高,上面还有铁丝网,也有一米多高。
四方砖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修筑的很高的瞭望台,每个瞭望台上,都有三个大汉,手持土枪,在密切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两个很大的厂房,一个方圆占地二十余丈的低矮土窑,土窑上方冒着浓浓的黑烟,很呛鼻。
覆盖积雪的土路,一排平房,二三十间房子,估计就是工人们睡觉的地方。
“去叫老赵,给他们拿两幅手套,搬砖去!”牛哥吩咐手下的一个小弟,随即拿着一千多块钱,悠哉悠哉的去往了自己的办公室。
“妈的,完了!”李二与李狗剩对视一眼,觉得走进了地狱。
老赵,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犹如山峦起伏,李狗剩与李二被大汉带着,来到了老赵的办公室。
又脏又黑的办公室,大汉走了以后,李二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老赵的面前。
“老爷爷,求求你了,放我们走吧!”李二很怕,真的很怕,他没想到不远千里迢迢来到哈尔滨会是这种结果。
“孩子,安心在这里工作吧!除非你老了,干不动了,或者是死在了土窑里,不然不可能活着出去!”老赵戴着老花镜,看样子是上了年纪。
他看着李二,摇头叹息,脸上却没有多少怜惜之意。
对他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习惯了太多的孩子从这里十几岁干到五十多岁,直至死去的黑暗一生。
老赵的话,让李二失魂落魄,他跌坐在乌黑的水泥地上,双眼空洞,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
“赵哥,你可以给我们讲讲这里的规矩吗?”李狗剩一脸凝重之色,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得先了解规矩,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只要顺着这些规矩来,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接下来,在老赵的话语中,李二与李狗剩了解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处于哈尔滨的郊外,距离市里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差不多相当于从湘西县到lf市那么远。
距砖厂一二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有十几户人家;除了这个小村庄以外,方圆二十公里的地方,再无人烟。
这是一个砖厂,却带着黑色的气息,老赵说,他从三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同乡骗到了这里,然后搬砖搬了足足有二十年。
后三年,由于他表现很好,便升职了,负责管理一些仓库之类的。
也就是给工人们发发手套,什么材料没了,做一下统计,在报给牛哥,牛哥负责和上面联系,上面拨款,用来买一些土料之类的烧制砖头的工具。
据老赵说,靠近西边那两个大厂房,都是制作板砖的,而那个土窑,是烧制板砖的,女工人和孩子们大多在厂房里工作,而负责在土窑里搬砖的工人们一般都是成年人。
老赵在这里呆了二十三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顺着他们的脾气来,你就会过的很好,如果偷懒不干活,便会被他们毒打一顿,打完继续干活!”这是老赵的话,让李狗剩与李二心中充满了绝望。
好好干活,不要闹事,这就是砖厂的规矩!
只要遵守规矩,你就会平安无事;但敢于破坏规矩的人,无一例外,皆是被打死,埋在了砖厂外的荒野上。
“这里成年人每个月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女人有一天,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有两天,没有工资,只管吃管住!”老赵的话,很简单,却让李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老赵说,他来这里二十三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那个工人能够跑出去。
能出去的,都是那些年迈的老人与冰冷的尸体。
老赵提醒李二与李狗剩,千万不要闹事,更不要想着逃跑。
闹事还好,被抓住了只是暴打一顿;而只要敢逃跑,第二天绝对会被抬出砖厂埋掉。
“走吧,我带你们去找管理人,看能不能给你们分配个好活!”老赵叹气,拿出两双白手套,给了李狗剩与李二,带着两人走出了办公室。
在靠近老赵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