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城开皇殿内(日)
耶律德光回过身冷冷地看着哥耶律倍:“你来了,有何本要奏?”
耶律倍扭头看看将要走光的朝臣,郑重地说道:“正好,大臣们都已散去,臣兄有一事要请求皇上。”
耶律德光抬眼看看坐在金阶上的述律平,又回到龙椅上款款落坐:“有事,你就说。”
耶律倍稳稳神情,不疾不徐说道:“我要问问皇上:先帝是契丹的太祖,更是你我兄弟的父亲,先帝大行前规定的我在东丹国封臣、撤官的王权的规制是否作废?”
耶律德光:“哈哈哈……大哥哪里话来?先皇的规制哪能作废?我还要发扬光大呢?”
耶律倍:“既然此项王权没有作废,我为何撤不了耶律羽之的铁杆兵权?他是天王老子嘛?”
耶律德光顿了一下,又凛凛回道:“我来问你:你为何要撤耶律羽之?”
耶律倍:“他傲视东丹朝廷,分庭抗礼!拒不执行本王的命令!”
耶律德光:“你的命令有违祖规先制,逆勃朝纲,让他如何执行?!”
耶律倍刚想反驳,述律平板着面孔厉声说道:“突欲,你就别问皇上了,还是让本宫问问你吧?”
耶律倍:“母后有话请讲?”
述律平气势威严地:“我听说你下令在东丹国的州、府、县学堂一律读孔孟之书,而且考试都要以孔孟学说为题,你想把我们契丹族变成汉民嘛?”
耶律倍理直气壮地回答:“作为契丹的下一代,不应该墨守成规,只学习契丹礼仪文化。让他们博学多才,远见卓识,学习天下治国之理,为民之道,有何不好?难道我们吃中原的粮食,穿中原的布衣,用中原的农具,就是扼杀契丹,要把契丹人变成汉人嘛?!”
述律平被耶律倍这一有力反击搞得一时尴尬,沉吟片刻,她又另起话题质问耶律倍:“你知道:朝廷早已扒倒皇都里的孔庙,孔子之像,你为何不顺依朝廷法度,反而在南京那里修缮孔庙,让民众朝拜?有两个汉人奴隶不经主子允许,私自朝拜孔庙,回家后主子教训,一些汉人奴隶居然还起来造反并逃到中原。你不仅不追捕汉奴,反而还要给牧主治罪,是何道理?”
耶律倍有理有节地驳道:“汉奴朝孔是他们的习俗,我们应该尊重。那个牧主仅仅是因为汉奴去孔庙朝圣,就抓回来动用酷刑,炮烙、挠皮,残无人道。就应该治罪。”
述律平拍案怒道:“别忘了:他们是奴隶。”
耶律倍:“儿臣认为,他们虽为奴隶,更是一个有生存权的活人!”
述律平:“你为何如此放纵奴隶?”
耶律倍:“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奴隶!”
述律平:“使用奴隶是先祖留下来的先制,你知不知道:严惩牧主那是动摇我契丹根基呀!”
耶律倍:“祖宗先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今中原已经没有奴隶了!”
“住嘴!”述律平满脸铁青,双眼跳跃着愤怒的火星:“你张口中原,闭口中原!竟然崇中迷外,数典忘祖,你是契丹皇家的后代,还是汉人的子孙?”
耶律倍又据理驳道:“请问母后,皇上耶律德光执政以后,改良国策,效法中原,把南、北二院改成枢密院,发展以俗治俗,以汉治汉的良策,也是数典忘祖,也是契丹不孝的子孙嘛?”
述律平一时语塞……
耶律倍:“再往远了说:父皇在世的时候,你们把皇都城规划成汉城和都城,让中原来的汉人住在汉城,让契丹人住在皇都,因俗而治,这不是效法中原嘛?”
述律平又被重重一击……
耶律倍越说越来激动,几乎是句句如刀:“母后口口声声排斥汉人,那么,父皇称帝以来,你们启用的康默记、韩之古、韩延徽这些汉臣,不都是从中原来的奴隶中解放出来的汉官为我契丹所用的嘛?这也是数典忘祖吧?”
耶律德光见母后一时陷入败势,便叉开话题,以攻为守:“突欲,我来问你:大冬青在渤海组织千人请愿团,与朝廷相抗,并扬言‘还我天福城,还权人皇王’,并要进皇都城造反,你可知晓?”
“我知道。”耶律倍耿耿回道,“但是,他们来皇都请愿是要陈述民情,并不是什么造反,对此我并不赞成。”
耶律德光:“你不要推卸责任!大冬青是你身边的王妃,你不同意,她岂能冒此风险上千里地干此勾当?一定是你二人密谋,煽动不满情绪,里应外合反抗朝廷,企图把东丹国分裂出去!”
耶律倍:“皇上,所谓千人请愿团,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形成规模,说其造反纯属夸大其词!”
耶律德光:“什么传说,没形成规模?现在这些人已经走到扶余府,近日就要来皇都城闹事,难道,闹得天翻地覆才叫造反?”
耶律倍想反驳,述律平怒气冲冲地说:“不要说了!大冬青煽动渤海民众造反,挑拨民众攻击朝廷,已经犯下了杀头之罪!”
耶律德光狠稳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