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掉?”
“晁天王在梁山根基不稳,所以我也不可能和他站在一边。”
“你也只看重生死,不看重大义吗?”
“活下去才是王道!”林冲从昏暗中走出来,我看到火苗映照在他的脸庞,“只有活下去,才有争取的机会。”
“下山前军师让我找个机会杀掉晁天王,我没有答应,军师说我也不用马上答应,只需要审时度势。”林冲又说,“军师还说,你一定会到这里,所以有东西让我带给你。”
“什么东西?”
林冲递到我手中一个锦囊,里面放着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字,“弃”。
尽管有点晚,但是吴用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他在决定舍弃晁天王的时候告诉了我。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我能有办法把晁天王解救出来吗?
恐怕这下真的完蛋了,晁盖要是贸然出击肯定凶多吉少。我该怎么办呢?要是硬来晁盖肯定不会听劝,但是阮家兄弟只知道打打杀杀,刘唐养伤未愈,其他的人几乎都在观望,估计不会真心出力帮助晁盖;来软的也行不通,晁盖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是跟他绕弯弯他说定当场就敢打死你。
林冲看着我,笑着说:“等你想出办法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军师的计策已定,就要在今夜取晁天王性命。”
“这和谋反没有什么两样,”我盯着林冲的眼睛,“尤其是你,一反朝廷,二反王伦,****晁盖,恐怕梁山大局定下,你也不会有好结果!”
林冲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营帐内的炉火摇曳,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想来也不会好看。
这时,白胜一边叫着一边冲进营帐:“林教头,我师父神机妙算,晁天王中计了!”
白胜看见我,十分尴尬。按理说这种情况他们应该杀人灭口,但是他们没有,只是像被人偷窥了小秘密一般有些难为情罢了。
我心里想,果真人命如草芥吗?
“如水先生,”白胜说,“大势已去,晁天王不听林教头劝阻,盲目出击,如此一来,胜负已定。”
我冷冷地说:“你们说的胜负,是梁山与曾头市,还是晁天王与军师?”
“你能说出这话说明你还是有点见地的,”林冲说,“至少你没有傻到自以为是的程度。”
“二十个头领商议已定,如果晁天王听从林教头计策,我们仍旧愿意听其指挥,”白胜说,“如果一意孤行,我们就按照军师计策行事。”
“二十个头领?”我不禁惊呼,“阮氏三雄?呼延将军?徐教头?杜迁、宋万?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正是,”林冲说,“晁天王说要下山为刘唐报仇,刘唐劝阻不听。那时候我们就都知道,这不是什么报仇,晁天王也有了私心。”
“相对晁天王的思路,”白胜说,“军师的思路看上去更加明朗,宋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所以你们就利用天王的弱点把矛盾激化?”我说,“白胜,你真的不知道你被抓之后你师父的态度吗?”
“我永远都不会问他是什么态度。”白胜口气坚定。
“那好,”我说,“既然这样,我和朱富、时迁去救他。”
“我们也不去。”朱富和时迁冲进营帐,“我们去了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你们也站在吴用一边?”
“这倒谈不上站在谁那边,”朱富说,“晁天王偏听偏信,贪功冒进,置众兄弟生死于不顾,已经失去了继续做头领的本分。”
“以往种种,就此灰飞烟灭吗?”我痛心疾首,“往日情谊,就此天涯陌路吗?”
林冲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你要是能把晁天王救下来,我们以后为你马首是瞻!”
“对,你要是有这个能耐,我们以后都听你的。”朱富、时迁、白胜随声附和。
我看着他们,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蝼蚁撼树。也许我有那个拯救晁天王的想法就是错误的,但是我决定只身犯险。
“既然这样,我倒是愿意试一试,”我说,“你们愿意追随谁,是你们的事,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天王轻易死去!”
说完,我扭头离开营帐,就在掀开门帘的那一刹那,我听见朱富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