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敏感,栾尽衣觉得乔天桥话里有话带着刺,男女有别他偏说什么一个整体而且不分彼此,“一个整体是什么意思?”
“是啊!还不分彼此。”张夹生扇阴风点鬼火,说:“栾尽衣的阴爪功我是多年不得见了,哥哥当心才好。”
乔天桥拍打光头,喊冤没用,向张夹生求援,墙头草的勾当往理论上说叫平衡,张夹生恬不知耻回过头来力挺,“受不了不知道早说,我那里很多的。”
分明是在引火烧身,张夹生知道乔天桥不会帮他而去开罪栾尽衣,反倒是有了讨好的机会,于是逃得比白狼还快。
这是一种游戏,游戏以开心为主题。
天色渐暗,黄昏将至,阳光开始斜滑,不走了,明天走不走还两说,张夹生抒发着酒气脚下散漫,潜意识想松懈两天,想休整身心给自己放假,人性懒惰。
林间树梢出现飞禽走兽,出现了野物开始活动的迹象,白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朝张夹生摇动示好的尾巴。
“想好了没有?把你的瘸腿交给我。”
问题复杂,白狼不懂,朝它招招手,白狼懂了扬起舒培一样的长脸,半睁着杨焚一样的眼珠,傲慢地走了几步,接着歪翩翩很母性地靠向张夹生,这种超越信任的依赖使得张夹生心里一热,蹲了下来把脸伸了过去给它舔,哪想满嘴酒气使白狼慌忙走开,很淑女的样子惹人怜爱,能为它做些什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给它疗伤,内力外泄派出意念,张夹生很想试试解决白狼的问题意义深远,余米娜将直接受益。
南京,余米娜;南京,清凉庵养心灯道姑,素朵!眼睛黝黑骨瘦如柴,颜渊那双明亮的眼瞳秋水般清澈——
张夹生心血浮荡,赶紧舌尖顶牙尖断了念想,压制在气穴的椰果灵气蠢蠢欲动企图摆脱约束,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蛰伏已久想要醒来,张夹生走动两脉意念随心增压控制,顺势促动心率,深呼吸广纳地灵随即放纵神识观察周边。
是要摆脱念想,却发现山岭出现了鬼魅,鬼魅般如影随形竟然一路追来,竟然找到他的方位,那东东神人也!来者不善,张夹生几乎不加考虑决定一走了之。
走,既简单又有效——
哪有简单,这是在山里!
茅舍,栾尽衣准备张夹生夜间需要的被褥,乔天桥还在喝酒,空间的光线还算充足,俩人几乎同时从张夹生的脚步以及脸色获取到危机的感觉。
“是的他们来了,南边相对安全,我们从南边离开。”
张夹生很清楚撤离是对手最希望的结果,设伏,张夹生不敢拿乔天桥栾尽衣的生命冒险,天很快就黑了,山路难行,热成像追踪仪配合打远的枪支,目标将是活靶,张夹生没得选择。
设伏的胆量他根本没有,乔天桥和那栾尽衣基本没有战斗力,张夹生不会拿俩人的性命冒险,只能是走,走,黑天摸地,穷山峻岭,是活靶!苟丢丢做梦都想获得这种机会,想都不敢想会有这么好的交易,问题是状况正在向这个方向发展。
苟丢丢从一个方向做两路推进,就是要逼狗跳墙,方法确实简单,没有悬念,这是三打一的战斗。
目标区域炊烟飘荡,有条像狼的白狗在游走,三间草舍没有异样,张夹生像是不在此间。
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已经设伏,一个是张夹生不在或者已经走掉,当然还有一种不可能的可能:三个酒囊饭袋在吃喝。
苟丢丢通过耳麦指点雌雄双煞呈扇形扩大视角推进,发现目标迅速射杀不管他是乔天桥还是栾尽衣。
雌雄双煞同时唏嘘:“我改主意了。”
苟丢丢一阵脸热,端起长枪压弹进膛,调式头盔夜视镜,再观察发觉白毛狗不见了踪影,茅舍没有亮光,情况变得复杂,设伏的状态出现端倪,前一刻以暗打明,现在出现逆转,对手反而在了暗处反而占了主动。
天黑了下来,有大石滚下砸响树木,声音刺耳,夜间推进与想象存在距离,与演练存在不一样的氛围,张夹生会不会从后面或侧面偷袭?屠一狼叔侄阴魂不散,苟丢丢疑神疑鬼想到树梢飙射飞刀,脚下为野兽准备的钢夹,或是有毒暗箭,于是知会雌雄双煞注意头上和脚下,注意有毒的暗箭。
此话一出心理优势变得无存,心虚,林子里的野物上蹿下跳搞得草木皆兵,雄煞请求放两枪壮胆。
“不如把冷肆召来加入我们一起给他雪耻。”雌煞刁钻,苟丢丢抬抬屁眼,双煞立马就能知道出来的将是什么,遭此戏弄,苟丢丢不以为然,戏弄存在于亲密,他的谨慎已经挑战了双煞的极限,那叔侄制造的阴影哪有单独的针对!
距离茅舍两百米,苟丢丢不厌其烦地发出警报,这是苟丢丢的惯例,随即放大眼瞳搜索,力争打响第一枪,强势突击,即便是白狗出现也要先声夺人,开枪射杀从而打响进攻的序幕。
来了一拨玩枪的,贼眉鼠眼的龚立安兴许可以跟他们一决高下,张夹生自愧不及龚立安,又不想被来人拿去当活靶打着玩,只好纵火,黑夜里纵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