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你可记着俺的情。
俺就住在山脚下哟,天天把你等,
俺日日夜夜就这么唱,你可要天天的听……
歌声高亢嘹亮,传进悠远的山谷。
罗念惜羞涩地回头,向那个小伙子嫣然一笑;王佳星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向他招招手。
那个小伙子举起双手向两人用力地挥了挥,又唱道:
山里的人哟,把山当作根,
山里的妹子哟,把情哥哥当作神。
哥哥记着哟,一事要听真,
山里汉子哟,不做那个负心的人……
多么奔放浪漫的山里人,多么纯朴善良的山里人!
虽然小镇的人告诉王佳星去罗林寨要走十个小时的路程,可是有罗念惜在,走起来就慢了许多,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坚持,结果还是在山里走了十二个小时后,才走到罗林寨。
当二人转过一个山口时,便看见悬崖下边有一处平地。平地上稀稀落落的几十户人家,此时家家都已升起了炊烟,云烟氤氲,把这里装点成人间仙境。那柴草燃烧后的香味,还有那热腾腾的饭菜的香味,两种味道交融在一起,随着山里的清风飘进了二人的心里,那味道是那样的原始,那样的古朴,直叫人的心神不禁要化作飞鸟,逆风而起,越过悬崖,飞进这些寻常百姓家。
山寨唯一的一条小路,蜿蜒爬上青山,一直爬到两人的脚下——这一定就是罗林寨了!
此时,罗念惜早已热泪盈眶,她好像忘记了疲惫,只高喊一声“爹,我到家了——”就风一样的向山下跑去。
夕阳西下,正是百鸟归巢时。王佳星看见一只美丽的小鸟,正煽动着她那羸弱的翅膀,向她梦中那温暖的小窝飞去。
王佳星也流泪了。
当两人气喘吁吁跑到寨前时,六七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小孩子把两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人,奶声奶气地问道:“你们是谁呀?来我们这做什么呀?”
罗念惜蹲下来,亲昵地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罗妮,他们都叫我妮妮。”小女孩说道。
罗念惜笑着说道:“呀,这么好听的名字呀!”
小女孩得到了赞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小脑袋,忸怩着说道:“是阿娘给我取的名字。”
这时,寨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妮妮,回家吃饭了。”
“唉——我知道了。”小女孩高声应了一句后,看着罗念惜说道,“大姐姐,你们没吃饭吧?到我家去吧。”说着就拉着罗念惜往家走。
这个终年沉寂的小山村,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小孩子自然好奇,一听罗妮要把客人领到她的家里,一时都叽叽喳喳地叫着,“到我家去吧,到我家去吧。”
两人相视苦笑,被孩子们簇拥着向寨子里走去。刚一进寨子,就看见一个刚三十出头,衣着朴素但很干净的女人迎了过来。
罗妮见那女人走过来,便像小鸟一样飞了过去,“阿娘,咱们家来客人了,别让他们去别人家,快领咱家去吧!”
女人抚了抚女孩的头发,走到两人跟前,问道:“你们是从哪来呀?”
罗念惜语声有点颤抖,“大姐,我们从山外来,特地来这里寻亲的。”
“寻亲?你是`……”女人疑惑地问道。
“我叫罗念惜,我爹是罗立,大姐,你们还记得他吗?”罗念惜问道。
女人想了想,“罗立,哦,我想起来了。我叫曹秀,是从山那边溪水村嫁过来的。自从我嫁到这来,就常听人提起过他。”
“他们还记着我爹!”罗念惜听了心里一暖。
“当然记着了,你爹可是咱山里最有出息的人。”曹秀说着,又看看王佳星,问道,“这位是……”
罗念惜看了王佳星一眼,顿了顿说道:“他是我丈夫,叫王佳星。”
王佳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再一想,也只能暂时当罗念惜的丈夫了。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两人孤男寡女,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这好说也不好听啊。
山沟里的人结婚早,曹秀对罗念惜这么小就嫁人并未感到奇怪,她笑眯眯地称赞道:“姑娘俊俏,小伙子帅气,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随后她又回头大声吆喝起来,“孩儿她爹,家里来亲戚了——”
曹秀的一声吆喝,小寨子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