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这么嚣张,敢跟我老爸叫板!是不是那个马天阔?”曹月气愤地问道。
曹老爸点点头,“香城,表面看起来光艳美丽,可如果把这美丽的外衣剥掉,就会看到香城现在是多么肮脏。香城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以马天阔为首的一帮人,他们责无旁贷!”
“那你不会想办法把他们扳倒?”曹月不理解。
曹雷摇摇头,说道:“唉,哪有那么容易,他身后有个大靠山!前市委书记,也就是咱们刘伯伯,不听父亲的劝阻,要硬撼马天阔,结果还不是被调出了香边市?他当时心太急了,准备不充分啊。”
“原来,刘伯伯是这样被调走的。”曹月眨了眨眼,她明白了。
曹老爸语声变得悠长,“你们刘伯伯是个好人。当年,他不仅在生活上帮助我,更是我的伯乐,我的官途引路人。当年,我们共同来香边市任职,为这个城市做了一个宏大的规划,他在宏观上指导城市的发展,而我则是领导各个部门建设这个城市。那时的香城,才是真正的香城。”说完,曹老爸痛苦地喝下一口酒。
“可惜好景不长,刘伯伯和父亲的举措,触动了以马天阔为首一些人的利益,马天阔更是倚仗有强大的靠山,凭借本地做官的优势和便利,处处与刘伯伯作对,直到把刘伯伯调走为止。”曹雷补充道。
王佳星在一旁也听得明白了,不禁问道:“难道就让马天阔这么横行下去?就没有别的办法扳倒他?”
曹老爸放下杯子,慢慢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见效太慢,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什么办法?”王佳星和曹月同时问道。
曹老爸伸出一个指头,“一个字——等。”
“切,我还以为什么办法呢。”曹月撇了瞥嘴。
王佳星看曹市长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问道:“伯父,怎么个‘等’法?”
“我只装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让马天阔认为我是个无能的市长,对我放松警惕。”曹市长眼睛眯起,“让他放开手脚干吧,他的政绩越多,把他拉下马来的证据也就越多。没有三十年不漏的大瓦房,终有一天,他会有露馅儿的时候。”
“您是在找他犯罪的证据?”王佳星试探地问道。
曹市长点点头,“不能是一般的证据,这样扳不倒他。”
“伯父,您不怕以后,他们的人报复吗?”王佳星有些担心。
曹市长笑了,“孩子,你伯父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干几年?希望我在任之时,再做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吧。”
“老爸,你就不想也那个点儿?”曹月做一鬼脸儿。
“哪个点儿?”曹老爸一愣,随即明白了,“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你老爸我对钱可看得开,等我退休后,就找那个老富婆去。”
“不许说我妈老!”曹月把嘴一撅。
曹老爸亲昵地看着女儿,“我和你妈这一辈子,聚少离多,真该好好地一起生活了。我可不想为了那点钱,进了大牢不说,还丢了那个老富婆。”
“你就不怕到时候,你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我老妈不要你了?”
“怕什么,到时你老妈得哭着喊着求我跟她在一起,不信吗?”
看着这一家人轻松地开着玩笑,王佳星感觉,原来,他跟这些人是那什么的亲近。原本以为,他与曹家是两个世界的人,距离会很遥远。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距离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如果他像曹家人放下高傲的架子那样,他也扔掉自认卑微的心态,那么,这个距离就消失了。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王佳星举起了酒杯,他也醉在其中,“大哥,咱俩干了这杯。”
曹月笑了,笑得无比开心。
直到晚上九点多,一家人才走出凤煮酒楼。
曹月摇摇老爸的手,“老爸,我想和佳星走走,让哥送你回家吧。”
“别摇了,再摇就散了。”曹老爸走到王佳星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吧,这个女儿白养活,小伙子,加油!”
香城夜晚的霓虹灯照着俩人的身影,曹月挽着王佳星的胳膊漫步街头。两人无言,彼此在静听着对方心里的情歌。
突然,曹月停了下来,凝视着王佳星硬朗的脸庞,却不说话。
“你看我做什么?”
曹月的脸慢慢地红了,低低地垂了下来。
“你的脸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