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殷若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老板,我感觉这个案子很诡异,你到底要不要接嘛。”
“擦,这还用问,接啊!”我一拍大腿,自从经历了蚩尤事件,习惯小富即安的我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现在我最听不得类似于奇怪、诡异、神秘、离奇这样的形容词。
拜严如山所赐,我的好奇心直接来了个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外加托马斯回旋这样的大转弯,以前我是宅男,唯一的爱好就是小苍老师,现在我活生生的就是一个欲求不满的狗仔队员,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其实有双重人格。
在殷若若的欢呼雀跃中挂了电话,精神亢奋的我索性冲了个澡,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预定了一张上午回海口的机票。
考虑到我包里那几块狗头金非常有可能无法通过安检,甚至没有办法办理托运,早餐过后,我直接以工艺摆件的名义,通过顺丰快递给我送了出去。
上了飞机,我跟钱二先生电话道别,约好有机会海南见之后,我关了机,并且在起飞之前梦见了小苍老师那张熟悉的床。
中途在空姐的召唤之下,我迷迷糊糊吃了顿飞机餐,等到真正清醒过来,我已经出了海口美兰机场。
在搭乘出租车回琼海的路上,我给殷若若打了个电话,让她安排委托人两个小时后在事务所的办公室等我。
此时,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一个比男人怀孕还让人意外的惊喜在等着我。
回到琼海,我付了车钱之后,一转脸,公司门口那个青春靓丽的姑娘瞬间亮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白雨秋!”我顿时鸡冻了,“你真的来当常务副总啊!哈哈,让严如山这小子哭去吧,你放心,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年两个月带薪休假,工资按照国安部标准的150%发放,税后的……”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心里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嘴里嘚吧嘚吧说得正欢,突然眼前一黑,然后我华丽丽地悲剧了。
殷若若左脚的人字拖端端正正地印在我的脸中央,让我猛然发觉,原来我的脸是36码。
“老板,麻烦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客户还在屋里等着呢。”她冷着脸抢过我手里的拖鞋穿上,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大叔,你没事吧?”白雨秋过来关切地问我。
你看,大家都是女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
我豪气地一抹鼻血,说道:“没事,活血化瘀,话说老严知道你过来吗?”
小白同学还没来得及说话,殷若若哼了一声,白了我们一眼,屁股一扭,风骚地进屋去了。
“大叔,老板娘挺凶的哦。”小白凑过来,小声说道。
“擦,什么老板娘……你不要吓我行不行,容易心肌梗死啊,”我惊惧地表示了不同意见,领着她往屋里走,“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因为我舅妈喽。”白雨秋指着屋里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雍容华贵,绝对是大户人家出身。
“你舅妈?”我讶异。
殷若若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拉杆箱,顺便塞给我一坨卫生纸,说:“这位赵女士就是案子的委托人。”
“哦,”我扯下一截卫生纸,攒巴攒巴塞到鼻孔里,然后恍然大悟,指着白雨秋问,“那你岂不也是委托人?”
白雨秋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失踪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是我大舅。”
说实话,这个答案让我烦透了,我本以为猿粪天注定,她是过来投奔我的,结果人家是雇主,这心理落差太大,导致我跟赵女士打招呼都提不起精神。
我承认,我当前从外表到精神面貌可能都有些锉,所以对于赵女士怀疑的目光,我胸襟宽阔地表示只有一点点在意。
赵女士和白雨秋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评估我的可信程度。
我趁机问殷若若:“不是有三人失踪吗,怎么只有一个委托人?”
“另外两人的家属觉得警察比私家侦探靠谱,”殷若若小声说,“昨晚这个赵大妈都要崩溃了,差点在警察面前裸奔,看不出来吧。”
擦,真有这么猛?我看赵女士举止优雅、神态平和,眉眼之间颇为慈祥,这样的选手居然要挑战裸奔这样的高难度动作,简直就是行为艺术啊。
过了几分钟,大概白雨秋的说辞起到了作用,赵女士下定了决心,说道:“两位姑娘,我能不能单独跟马先生谈谈?”
“叫小马就行,我跟雨秋是朋友,您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我赶紧套近乎,再怎么着,舅妈也占了个“妈”字不是。
殷若若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白雨秋看得出来其实也想留下来八卦一下,但被舅妈推着离开了房间。
“小马,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说了吧,”赵女士说着就开始淌眼泪,“你觉得还有没有希望找到我们家老葛。”
“这个……”我挠头,“我刚从外地回来,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两眼一抹黑,要不您给我说说事情经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