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云从闵天云那边出来,已经是过了午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鸭子似的,他的屁股足足吃了好几十下竹板,不疼那才叫个怪呢。
闵元通这老头子可不会玩什么因类施教,只要动作做得不对,就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打,一直打到做对了为止。闵天云可是不是那种看上一遍就会的天才,吃竹板实在是难免的。
为了不伤到筋骨关节,影响闵天云的发挥,那一寸厚的竹板全都一股脑儿的落在闵天云的屁股上。闵元通手下的力道可想而知,若不是闵天云极力讨饶,怕是现在屁股已经开花了。走之前闵元通又塞给他一瓶药膏,让他回去擦拭,闵天云连忙的收了,这老家伙藏了一堆的好药,这药膏定然也不差了。
“天云!”正要进自己的小院便听见有人喊,转过头来一看,见闵天震快步的走来,一脸的热情洋溢的微笑。
“原来是大兄啊,找我何事!”闵天云不咸不淡的道。
这家伙是个势利眼,在新年元日闵天云入契时,前一刻还微笑的讨好,后一刻便第一跳出来让闵天云难堪,翻脸之快闵天云前所未见,只叹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对他的印象之恶劣犹过闵天雷,此刻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闵天云的态度直接被他给无视了,上前便紧紧的拉住闵天云的手假嗔道:“天云怎么搬回大院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没把我当成兄弟!”单单听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呢。
这丫的脑袋被门夹了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哦!明白了!如果不出所料,这家伙八成是已经知道自己成功入契的事情了,他与三太爷闵元逍走得很近应该是知道的,便立刻放下身价忙不迭的拉拢自己,真亏他还有脸过来。
闵天云自然不会接受这种人拉拢,他要是成不了家主那还罢了,一旦真的成了家主,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一定掉过头来第一个收拾自己。
“大兄是祖父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忙得很,所以未上门叨扰。不知大兄找我何事?”闵天云压根就不想与之做这种虚与委蛇的寒暄。
闵天云的态度全在闵天震的意料之中,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做人不怎么厚道,定然是在供奉殿时自己的表现惹得闵天云怨恨了。在他看来闵天云此刻没有出言讥讽,恶语相向已经算是给他极大的面子了。
今天一大早就从闵元逍那里得知闵天云入契的事情。虽然最开始自己也不相信这件荒唐的事情,但是闵家三位最尊崇的长者绝对不会无聊的与一个小辈合起火来开这种玩笑,于是他又往六太爷闵元达处跑了一趟。听到六太爷说,这事儿经过闵天云亲口证实,闵天震这才算是真正的信了。
闵天震差点把肠子都给悔青了,要是早知道闵天云这条都已经煎熟了咸鱼竟然还能翻身。别说雪中送炭就是他在供奉殿中没有落井下石,都能厚着脸皮去拉拢闵天云。可惜的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都怪自己当初将事情做得太绝了。
他在家踌躇了一个晌午,最终还是决定去拉拢闵天云,要成大事者,当要能屈能伸,这又算得了什么,于是厚着脸皮过来找了闵天云。
既然闵天云不提过去那难堪事儿,他也乐得装糊涂伸手搭住闵天云的肩膀笑道:“我这些年帮着二叔打理族中事物,少有空闲与众弟兄们亲近。如今你回了大宅,正好好借这个机会和兄弟们一起聚聚,我在醉香楼订了一桌的酒席,七弟一定要记得赏脸啊!”
“多谢大兄盛情,只是小弟今日有些不适,我看还是改日吧!真是抱歉了!”闵天云委婉的拒绝道。
闵天震摆摆手道:“呵呵,没关系,七弟不去就算!”只见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低声地道:“这是我新得的一方美玉,莹润温和,犹如凝脂,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极为难得,七弟可以拿来雕琢成玉佩贴身携带再好不过!”
“弟不爱戴饰品觉得累赘,我看大兄还是拿去给嫂嫂作件首饰吧!”闵天云将头转到一边去,看都不看一眼。
“七弟看都不看一眼怎么知道不喜欢。走咱们进屋瞧瞧去!”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拉着闵天云往屋里走,还道:“我在门前和你说了半天的话儿,也不请我进屋喝杯茶,老七真是忒抠门,呵呵……”听这话,显然没拿自己当外人。
闵天云屁股疼得厉害,两腿使不上劲只得任他拉着往堂屋里去。却见丫环仆妇都站在外面,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张秀儿也在其中,见闵天云回来忙冲着他狂打眼色,低声道:“二夫人来了!”
“哦!”闵天云闻之不由得一愣,身旁的闵天震身体也是猛的一僵。
二夫人说的是二老爷的夫人,也就是闵天雷的亲娘,闵天云的嫡母。庶子与嫡母的关系与前世中那继子与继母的关系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恶劣。
不过闵天云的这位嫡母却算是好的,虽然将闵天云赶到了农庄居住却不曾苛待过他或者说不屑苛待他,因为这个女人连州方家的嫡女,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卫使,要是与闵天云这么个庶子为难,怕是要丢了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