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村里的恶霸,名叫蒋鳄,蒋鳄此人虽不干烧杀抢掠的大恶事,小恶却是无恶不作,吃喝嫖赌不过是家常便饭,不仅狠得下手打自己老婆,还经常欺压邻里。最后他老婆实在受不了逃回娘家,只剩下他和儿子两人。蒋鳄到处混吃混喝,长了一身横肉,虽算不得力大无穷,打架却也顶得上七八个普通成年男子,所以村里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在背后,人人称他为恶狗,当然,没有人敢当面这样称呼他。
虽说这人十分之混,却也有些小聪明,平时靠放高利贷过活,只要他有,多少钱都肯借,对于急着钱用的人,找他确实也是最好的去处。因为村里没人敢少还他一个子,长期下来,他也算是村里比较富的人。
而他的儿子蒋峰,从小就没有娘教,可谓一直受他爹的熏陶,在孩子群里也是恶名昭著,除了几个跟随他作恶的党羽,其他的孩子都是对他敬而远之的。
可让村里人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恶霸家庭,却一直不敢惹连曦一家子。据说当年连曦刚在村里落脚不久,恶狗蒋鳄听说来了个美艳少妇,就找上门来想调戏一番,却被那个看着不起眼的老太婆一拐杖打翻在地,三天没能下床。但后来所有讨论这事的人都被蒋鳄揍了一顿,也没见新来的一家人站出来为村民声张正义,大家也就不再提及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此凶猛的恶狗再没惹过这新来的老弱妇孺,就连他祸害邻里的儿子,也从没欺负过那个瞎眼睛的小孩。
而现在,母亲和灰巫上山拾柴打猎去了,也不知何时回来。赫连曦对着心急如焚的小蓉,也实在不忍,于是拉过她的手说:“走,你带我去你家,我帮你。”
小蓉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也没想两个小孩怎么能解决这样的事,就这么拉着赫连曦的手往她家的方向一路跑去。也许是因为她不懂事,也许,是因为刚才连曦哥哥那么干脆肯定的语气。
赫连曦突然感觉到小蓉停了下来,于是他也跟着停下脚步,小蓉牵着他的手心紧了紧,有些出汗。紧接着前面传来一个带着**气的小孩声音:“哟,小小年纪就手牵着手,羞不羞啊?”正是疯狗儿蒋峰。
“羞!”“羞!”“羞!”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小男孩附和着,做着鬼脸。
“你们这是去哪儿?我的小美人?还有,这位小瞎子?”看来疯狗儿跟他爹学了不少,流氓姿态表现得有板有眼的。
“我们要去我家,你们……你们让开。”小蓉生气的说到,还有些害怕。
“这可不行哦,我爹在找你爹讨债呢。我爹说了,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所以呢,这种事你还是别去看了,我爹打人可吓人了,更何况挨打的还是你爹哦。”蒋峰用恐吓的语气说到。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爹爹挨打……”小蓉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你爹不会有事的。”赫连曦突然说到,然后拉着小蓉的手往前走去,他不想听到小蓉这样难过。可是他答应过母亲,决不再别人面前使用灵能,所以他不能用土地的力量去对付这些人,他也没想好该怎么做。但他还是拉着小蓉的手往前走了。
“嘿,小瞎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想打你忍很久了!”疯狗儿恐吓到。
可赫连曦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撞开他的肩,往前走去。
“这可是你先惹我的。”疯狗儿终于第一次把他爹的警告丢在脑后,握起拳头向赫连曦的后脑挥去。
突然他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失去了平衡,狠狠的脸朝下摔在了地上,牙齿又很不巧的磕上了土地上一块坚硬的表面。
蒋峰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听见自己牙崩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他吐掉嘴里的异物,碎牙和血一起喷在地上,他嘶声裂肺的哭喊起来。
“打人的时候,还是小心点脚下吧。”赫连曦拉着小蓉,穿过愣在原地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的跟班小孩们,说“快带我去你家吧。”
小蓉回头看了一眼摔惨的疯狗儿,破涕为笑,拉着赫连曦向她家跑去。
“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求求你!我们一定还你钱!咳咳……咳咳……”一个憔悴的中年男子半跪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祈求着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正是恶狗蒋鳄。
“放你X的屁!老子已经宽了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了,现在连本钱都吐不出来,还XX说能还钱?看你这个病痨样,你拿什么还?拿命还?”恶狗怒斥道。
“可以,咳…咳…我这条命可以给你,求你放过她们母女俩就行!”男人艰难的说。
旁边扶着他胳膊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相公!别这样说……别这样说,你的病能治好的……等我们治好了,就能干活还他的钱了,一定能好的,能…好的…”
“小美人,这么心疼你相公啊,他都快进棺材了你还这么护着他?”彪形大汉粗鲁的用手别过女人的脸。女人虽然眼睛哭肿了,但却依然算得上美丽,尽管没有赫连曦母亲那样精致有韵味的美貌,但在这种村野小地,却也是极其难得的。
“我倒有一个方法,可以抵你们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