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山顶有四个缁衣女子盘膝而坐,头戴尼姑帽,双目微阖,面容净白,细细瞧来各个清丽脱俗,只是其中一女子年龄稍大,好好一片美景中,多了一片枯叶,未免大煞风景。
四个姑子选了这么个地方,就是为了清净。
丁一和纪纲一落到山头,三个小尼姑睁开了眼睛,全都站了起来。
那为首的姑子睁开眼睛,扫了丁一和纪纲一眼,喝道:“了缘、了尘、了念坐下,不要管其它。”
“是,静然师叔(师尊)!”
三个小尼姑偷偷扫了丁一和纪纲一眼,乖乖坐下了。
听到她们的法号,丁一忍不住轻轻一笑,和尚与尼姑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已经销声匿迹了。即便有,那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真正精通佛学,一心苦修的人一个也没了,那像眼前这些尼姑,各个身上带着一股出尘之气,无论她们换上什么衣服,无论她们身处什么地方,旁人一眼都能看出她们就是尼姑。
“你笑什么?”纪纲走了旁边一棵大树下坐下了。
丁一挨着他坐下,笑道:“你说二十多岁以上的女人,为情所伤,看破红尘,出家为尼这是基本正常的事情。你瞧那三个小尼姑,年龄不过十八,什么情了爱了,啥也不懂,为什么会成为姑子。”
纪纲随口道:“这还不简单,肯定是被老尼姑忽悠去的。”
丁一听纪纲如此一说,心知要遭,这个叫静然的老尼姑可不是吃素的。
不料,那静然根本没什么反应,好像没有听见一眼,丁一心道:“这出家人的涵养就是不错”。忽然想起了清蓉和书兰,禁不住叹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纪纲猜丁一八成是想上官书兰了,递给他一壶酒,道:“这儿有位师太,你不如拜她为师,遁入空门,得以解脱,就不用烦恼了。”
纪纲完全在出馊主意,先不说丁一会不会当和尚,再说哪里有尼姑收男徒的。
“入门空门者,大多心如死灰,只留下一具躯壳,茫茫不知所终,那不是我丁一的路。想要什么,我就主动争取。”丁一笑了笑,接过纪纲的酒,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随手丢给纪纲。
纪纲笑道:“要是你被女人给甩了呢。”
丁一笑道:“还没有这样的事,等有了再说。”
纪纲让丁一等他一下,转身向远处走去。
“静然师太,你是那个寺庙的?”丁一左右无事,便找那尼姑闲聊。
静然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丁一,双目犹如深渊一般深邃,接着双手合十道:“贫尼来自无尘庵。”
“无尘庵?”丁一想了想,自己没听过这个地方,“恕小子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这个地方。”
静然淡淡地道:“不过是星罗穹域梅影州的一家小寺罢了,施主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丁一,有些不妙啊。”纪纲急匆匆的跑过来道。
“嗯,来了不少人,一位丹灵境,两位至罡境,八位玄煞境,余下的都是阵元境。”丁一的目光落到了静然身上,“师太应该知道他们来历吧。”
静然起身向丁一和纪纲行了一礼,“烦劳二位帮贫尼护住三位弟子,贫尼感激不尽。”
“师太不必多礼。”丁一点头应承了下来。
与纪纲一同走到了那三个女弟子身前,她们身高几乎相等,了缘是瓜子脸,冷冰冰的,身周好像有一层墙,禁止任何人接近;了尘身子单薄,娇弱如扶柳;了念目光清灵,似有一些娇憨之色。
静然双目炯炯的盯着山下,有二十多人自山下疾步而来。
了念悄悄对丁一道:“你刚才念的诗句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他想他女人了。”纪纲在旁笑道。
丁一瞪了纪纲一眼,对了念轻轻一笑,“别听他胡扯。告诉哥哥,那些人为什么找你们麻烦?”
纪纲暗骂丁一无耻,居然给尼姑当哥哥,亏这厮想的出来。
了念红着脸道:“我们在山下一座城里,看到一个男的撕一个女的衣服,那女的挣扎不从,结果被那男的一刀给捅死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师尊没来的及救下那可怜的女子,就教训了那男子几下,逼他服下了了欲丹。”
纪纲道:“了欲丹有什么作用?”
了念瓮声瓮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师尊说它可以断去祸根,不让男子为非作歹。”
纪纲和丁一不由面面相觑,只觉胯下凉飕飕的。
了尘瞪了了念一眼,“多嘴!”
了缘冷冷的哼了一声。
了念立即低下头,不敢多言。
这时,山下那伙人已经到了,为首之人叫蔡傲,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模样狂横,目中无人,他冷冷地道:“老尼姑,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惹我们蔡阳城蔡家的大少爷,赶紧交出解药来,并将你的三个徒儿送给我家少爷当小妾,老子会考虑放你一条狗命,要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