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一念之仁的后果
何应天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原本他只打算跟虫不乐做做样子,差不多了,就叫虫不乐卖个破绽,认输了事,大家不伤和气,又给人做了点到即止的典范。
但是这一动起手来,起初空手过招是平分秋色,而后取了兵器居然被虫不乐追着打,急的何应天直向虫不乐使眼色。
那虫不乐明明看见他挤眉弄眼,但是就是装作没看见,手里的单刀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的朝何应天身上和兵器上招呼过来。
何应天实在忍不住了,居然乘隙开口道,“虫老弟,你怎么还来真的?戏演得差不多了,你趁机收手吧。”
那虫不乐听了,心中好笑,“这蠢货,还真是天真的紧,哪有争夺武林盟主的人,愿意主动认输的?”
虫不乐心中这么想,口里却不这么说,“何老兄,你这绝世兵器,难得出世一回,兄弟见识浅薄,想看看这兵器到底怎么个用法,老兄尽管演示了来看,小弟自当竭力应承。若是小弟学艺不精,就算是死在你这威震天下的兵器之下,只要见过了这兵器的用法,也算大开眼界,死也瞑目了。”
那虫不乐口中如此说,手上可不是这个做派,分明要将何应天逼入死角。
但是那何应天居然到了此刻,还对虫不乐抱有幻想,“那好,我便给你看看这兵器真正的用法,只是你看完了,就得认输了啊。”
虫不乐口中念着,“好,好,没问题。”但是心中却想着怎么乘隙将何应天彻底击败。
那何应天见虫不乐还是那么狂攻乱打,心中不觉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心道,“你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当武林盟主,死到临头,居然麻麻烦烦,还要看什么招式,给你看了,万一将你打死了,可怨不得我。”
那何应天一念及此,突然便变了招式。
他既知不露出两手真功夫,那虫不乐断然不会退怯,那只有将压箱底的本事演示演示,叫虫不乐心服口服,才能了事。只是这才是第一轮比拼,若是将手底的功夫都显露出来,那后面可怎么个打法。
故而那何应天打算先用笔法制敌。
何应天一旦将精力从爱护兵器上转移到克敌制胜上,他的招式便威力陡增。
场上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那何应天的笔法,不似普通的判官笔的笔路。
何应天的笔法,实则乃是一首长诗。
当年昆仑派的创派祖师,初到昆仑,但见群山巍峨,延绵万里,不觉心潮澎湃,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印出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句,于是从身上取出这一只判官笔,用判官笔的笔尖,将那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句,写刻在了一块大石之上,等那诗句写刻完毕,那创派祖师突然觉得这诗句用草书写将出来,十分连贯,宛如一套武功,于是那昆仑创派祖师便凌空又将那诗句写了一边,果然写起来十分顺手,他再将那诗句的写法,略加雕琢,使之更加适合对战攻防,如此一来,一套奇妙的笔法,便即产生。
那昆仑派的创派祖师乃是文武全才,他挥毫练字比练武功还要惬意些,故而这套诗句演化而来的笔法,他自认为比起初学的笔法还要厉害些,故而从此他抛弃了那判官笔原来的招式,不断发展起这套诗句笔法。
那祖师给这套笔法取的名字,便是“梦游天姥”笔法。
何应天此刻将这套笔法使将出来,果然立刻威力大增,那四艺中的“书艺”,在这首诗歌谱成的书法中,展露无遗。
笔法连贯,一气呵成,旁观者仿佛看见一个人在哪里挥毫书画,但是却将对手的身体做纸,用自己的武器做笔,用对手的鲜血做墨,招招取人要害,式式不留情面。直看的旁观者目瞪口呆,“这还是刚才那个左支右挡、狼狈不堪的何应天么?”
场外人都已经看出了变化所在,场内人自然承受的压力更大。
那虫不乐顷刻间变由主动转为了被动,由进攻转为了防守。这种变化不但是何应天的变招带来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当虫不乐的刀落在那四艺的琴弦上,何应天也不在意了,他只想着怎么将自己的笔法凌厉精致的使用出来。那琴弦原本就是宝物,自然没事。
故而此消彼长,那虫不乐到渐渐十分的吃力了。
虫不乐看看这情形,心道,“若是长此下去,自己定要跟适才的何应天一般,总要输掉的。非得变招不可。”
想到这,虫不乐将那单刀出的更快,跟何应天拼起速度来,而且几招过后,那何应天明显感到对手的刀,似乎长了一些。
何应天十分不解,这刀怎么还会长的?
所以何应天很不适应这种变化,那首诗歌堪堪写完,虫不乐居然还支撑着没有中招。
何应天心中有些焦急,心道,“这功夫,用了一遍遍旧了,既然一次不能奏效,想要取胜,就必须换个攻法。”
于是何应天看准一个机会,突然立地往后飞跃退去。
虫不乐见他出其不意的暴退,不知为何,也不管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