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
管金银非常的憋闷。
憋闷到无以复加。
管金银出招以后就没有想过要收回。
所以当柳轻衣横剑防守的时候,他根本想也没想,就舞动着算盘长鞭砸了下去。
他自觉的认为,那金剑更本挡不住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就算挡住了,那算盘长鞭的末梢也会继续下击,去砸碎柳轻衣的天灵盖。
管金银觉得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那红色的血和着白色的脑浆飞溅而出的血腥场面。
江湖人都有一种嗜血的本能。特别是杀红了眼的江湖人。
但是就在管金银得意忘形到即将得手的一刹那,他发觉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算盘长鞭的每一节,每一段,都被弹了回来。
而且他发现一道金芒,正悄悄的往他颈项处袭来。
管金银一身冷汗。
他从来没有想过怎么有如此奇怪凶险的招式。
这招式看上去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把剑一横,便完了。
但是那剑,是真的就那么横在哪里么?
如果是,那他管金银的长鞭为什么每一节都被弹了回来?
为什么那金剑还有剑芒来袭击他的咽喉?
如果说刚才飞剑伤他是他大意了,那这回就简直是诡异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金剑依旧还是那么横着,但是那剑芒却偏偏就似乎在自己咽喉处晃悠。
所以管金银能做的,只能是退。
他攻不了,但是却有退的能力。
这回似乎那剑芒离他还远些,所以用不着拿手臂去遮挡。
所以他迅疾的刹车后退。
后退之时,他收回了算盘长鞭,并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了柳轻衣。
她依旧那么横剑而立。
仿佛她不是同人相斗,而是在那里站立着闭目养神。
那金剑的剑芒并没有半分挪动。
管金银心下不解,但是他不死心。
他调整了一下长鞭的运行轨迹,而后从一个相反的方向又拼命攻了过去。
结果还是那样,当他靠近柳轻衣,当他们短兵相接的时候,那金剑的剑芒,便来到了他的要害处。
咽喉、心脏、眼睛、太阳穴。
管金银变换了许多个招式,从许多个方位攻击。但是柳轻衣那不变的一剑,依旧守住了他全部的攻击,并且剑芒直指管金银身上的要害。
那剑芒活了。
管金银觉得只有这唯一的解释才能合理。
他不是在同柳轻衣对阵,他是在同一把剑的精灵对阵。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在十多次无功而返之后,管金银终于泄气了。
他垂下了手里的算盘长鞭。
那长鞭舞动时十分威风,仿佛不是一件东西散架后的结果。
但是一旦那长鞭失去了活力,就变成了一堆废物。
现在的算盘长鞭,看起来就是那样,软塌塌的垂在地上。
一起催着的,还有管金银的脑袋。
他没有再败,但是他不能取胜。
他身上的伤口在过渡运动之下,血流的更加的厉害了。
这鲜血直流的伤口似乎在昭示天下人:金钱帮的霸主,拜了。
管金银垂头呆立在那里。
金钱帮的一干帮众都失魂落魄的望着场中的帮主,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本帮叱咤风云一生的帮主,居然会败在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书生见此情形,摇了摇头。
他开口问道,“管帮主,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管金银不做声,不动弹。
书生连问了三声。
场内外鸦雀无声。
管金银依旧不动不说。
书生叹息一声,对场内外的英雄大声的宣布,“决胜第一场,柳轻衣胜。”
“胜”字还没说完,那管金银突然疯了一般大吼,“不,我没有输,我没有输。”
说完,疯了一般将手中的长鞭一收,用无比快捷的动作在长鞭上一撸,众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奇怪之间,突然那管金银双手连飞,那些算盘珠子,那些穿着珠子的钢针,就如同飞弹飞针一般,漫天的朝柳轻衣射去。
场内场外一片大惊。
距离太近。
这么近的距离发出暗器,对方没有防备,必死无疑。
反应最快的是方振眉。
方振眉早双手连弹,将无数劲道从指间弹出,将一颗颗袭向柳轻衣要害的钢针和算珠弹落。
但是太多了。
方振眉隔得太远,一指一指的弹出毕竟需要时间。
眼看着那些算珠和钢针就要将柳轻衣打成蜂窝。
众人却见柳轻衣倩影轻旋,将身上的衣衫转得飘了起来,而后她身上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