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和广寒宫静静站立一旁,等待许山将欧阳力、欧阳平等一行人逐一救醒。
与他人相比,欧阳力兄弟俩实力毕竟强劲了一些,不过多时,便悠悠地醒转来。看到许山那张憔悴的脸庞,再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刘义和广寒宫二人,兄弟俩吃了一惊,忙慌乱地站起身来。待得看清周围的状况,二人更是惊诧莫名,连忙向许山发问道:“许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山将躺在地上的众人一一救醒,这才面向兄弟二人,惭愧地道:“欧阳兄弟,此次乃是为兄鲁莽,连累各位兄弟了。”
醒转过来的众人俱是一阵沉默。看到眼前的场景,以及面色苍白的许山,众人哪里还会想不到其中的关节。想到合他们十数人之力,居然没能奈何刘义,不禁是惊惧交加。
“为兄糊涂啊!”许山仰天长叹,然后又向众人道,“今日为兄铸下大错,已经再无颜面回返镖局了。各位兄弟请先行回去吧,幸好刘义兄弟大人有大量,不仅原谅了我们,还将这次失镖的责任完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所以众位兄弟不必担心安总镖头怪罪。”
众人听得许山如此说,惊疑不定地望向刘义。刘义却也不做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众人这才相信了许山的话,不禁感到羞愧难当。
“好了,许大哥,我们上路吧。”刘义见许山已经将事情处理好,再次开口道。
“刘少侠等等。”欧阳力突然开口道。
“恩?”刘义奇怪地看着欧阳力,“欧阳兄弟还有何事?”
其实若单单从年纪上来说,这欧阳力尚比刘义还要大上几岁。但刘义刚刚大度的举动打动了几人,在加上他们本来就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所以刘义这一声兄弟,倒也并没让众人感到反感。
“我兄弟二人一时糊涂,乃至铸下大错。不知刘少侠可否给在下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兄弟二人追随少侠,若有差遣,鞍前马后,绝无二话!”欧阳力恳切地道。
“这个..”看着欧阳力兄弟二人诚恳的目光,刘义一时也犯了难。
“小义,万万不可。”已经销声匿迹的达叔此时再次开口道,“此事关系重大,牵连之人越少越好。更何况,这兄弟二人不同于许山,我们根本没有摸清他们的底细,还是小心为妙。”
“恩。”刘义对于达叔的说法非常赞同,于是转向欧阳力二人道,“大家的好意刘义心领了,但我此行的确有要事在身,带上大家多有不便,请大家原谅。”
许山不知刘义此行的真正目的,还以为是要帮助他对付盗梦金蟾呢。再加上他也不愿因为他的私事连累众人,于是也上前劝说道:“请大家放心,刘义兄弟并非不信任大家。只是我们此行确有要事,请大家先行返回吧,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欧阳力等人见许山如此说,不好再坚持,只得怏怏地返回镖局了。至于那些镖车,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此次出了这等事情,刘义便自作主张,将镖车弃在这荒郊野外了。
这也是刘义年幼,江湖经验不足,才会做出这等欠缺考虑之事。他却不知道,因为他今日这一无心之举,间接地对镇远镖局的声望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导致本就没落的镇远镖局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风光。当然,这是后话了。
“许大哥,我们走吧。”眼见得将此地诸事处理停当,刘义对许山建议道。
“可是,真的能行吗?”许山还是有点不搭放心。
“放心吧许大哥,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敢如此蛮干呢?”刘义信誓旦旦地道。有金岩老祖出手,哪里还有不成功的道理呢?刘义心下暗想。
看到刘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许山也放下心来。于是,一行三人踏上了去往秀水城的征程。
这一路上,许山便有些心神不宁。这也难怪,许山离开秀水城的本意是要四处闯荡,以求突破的。却没想到非但没能突破原来的境界,反而遭到盗梦金蟾的暗算,稀里糊涂地,做下了很多违反他本意的事情。如今就要回到家乡了,触景生情,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禁生起一阵唏嘘之感。别人都是衣锦还乡,我却饱经沧桑,无所建树,这让我如何面见家中族老啊!
“许大哥,别多想了。”看到许山异样的表情,刘义也感同身受,不禁安慰道,“我们此番来便是要将那可恶的盗梦金蟾一举铲除,为你报了这个仇!”
“恩,是啊!”许山也点点头,感概良深地道,“这些年来的经历,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梦魇一样。这几天,每每回想起来,我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盗梦金蟾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不将他们铲除,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遭到他们的毒手。”
刘义也微微点点头,由于他知道了比许山更多的内幕,因而他的感触也更加深刻。这盗梦金蟾不过是妖祖的一个爪牙罢了,便给中州大陆的人们造成如此深的伤害。若是妖祖亲自出手又会怎样?还有那正在圣城肆虐的帝祖,如果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无疑,整个中州大陆乃至整个人间界,恐怕就要被他们变成人间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