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鼠窝依旧空空,其上铺着的茅草没有一点动过的迹象,拳头大小的鼠窝,没有一点温度,冰冷依常。
“小寻还是没有回来,都已经三天了。”
辰心目光落在木屋内墙角处的鼠窝,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担忧,这寻宝鼠,当初辰心来到九剑宗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九昭道人,不是洛商,不是七青,不是衢严诚,而是它,是这寻宝鼠!
从药库偷来药草,偷偷给他,放在枕边的,是寻宝鼠!
一天到晚,陪着他四处走的不是别人,是这寻宝鼠!
跟他闹腾,解他初时离乡之愁的,有一半也是它!
这寻宝鼠,近年来朝夕相处,于辰心而言,可以说已经是亲人,而不仅仅是一只畜生那么简单!
打开木门,辰心仰首看着那已经升起不少时日的太阳,眼睛微眯而起,少许之后,他的目光却是猛地落在一旁被拴在一块石墩上的金牛上。
这金牛,三天前衢严诚为了泄愤,当真是拿来了一根麻绳,将它给栓了起来,且在这麻绳之上施了个法,要栓这金牛个十天半个月,任辰心求情也是没用。
其实辰心也明白,衢师兄如此做来,是以防他做出傻事来。
金牛能识途,走过一遍,便是不会忘记,要是辰心返而复去,那事情就会变得棘手无比,无相谷那地方,实在太诡异了,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这险,决不能轻易让辰心去冒!
辰心懂,但三天过去,他想去找小白鼠的念头却是愈演愈烈,到了今天,他再也耐不住,心底的担忧如熔岩破窍而出,抑制不住,他站在石墩旁,手抚着金牛的脑袋,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决断,
“小金,如果叫你再去无相洞,你还认不认识路?”
“就算那后山地势有了变动,你能不能找到去路?”
辰心拍着金牛的头,瞳孔中有种疯狂在闪动。
哞~
金牛硕大的眼睛在转动,正如辰心所料,它微微点了下头,但金牛目光落在那条栓着自己的麻绳上。脑袋动了动,将麻绳拉得邦直。
“这我有办法,等下,我立刻给你解开!”
辰心豁然起身,一溜烟跑进了木屋,待他出来后,只见辰心的手上,握着一块土黄色的铁块,这铁块,正是当初那柄断剑玄黄!
这玄黄断剑,没有了任何的锋芒,但却是万法不沾身,一剑下去,能斩掉任何的法术,正如当初斩掉魔域鬼道子的小修罗血遁那般,辰心举剑劈下,只听麻绳上啵得一声轻响,衢严诚施在上面的法术就是瞬间被破掉,金牛脑袋一动,就是邦得一声将绳子给扯断了。
“小金,走,带我去无相洞那里,我们去把小寻给找回来!”
辰心的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疯狂,此刻,就算是三头牛,也不能把他给拉回来了!
哞!
跨上小金的背,金牛金角第一圈银色亮起,身体一下子虚无,消失在了木栅栏内。
此刻,木屋内,无人,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辰心竟然如此过激,竟打算单枪匹马去无相洞!
而与此同时,
在木栅栏外,百丈外的一颗松上,有一双眼睛始终落在辰心身上,这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辰心劈断绳索的刹那,这胸口纹着一把似盘龙升天的尺样图案的男子,一下子有了动作,
“小蛇出洞了。”
他手上捏着一块传简,传入了这个讯息,在下一刹那,这传简就是啪得一声化作了粉末,同时他从袖口一下抖出一只鸟样的灵兽,扑闪着翅膀飞向了金牛,停在了金牛的附近,近乎同一时间,某一峰上,一间充斥了灵气的修炼室内,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忽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一把银白似剑般锋利的银尺在他的身前悬浮,散出银白之芒,利如锋刃,这男子眉头不动,手一个翻覆之间,一块翠绿的传简上出现在他掌上,只见那块传简上,一行金色的小小篆以翠绿衬着,这些字,赫然是:小蛇出洞了!
“果然如我所料,这魔种终于耐不住自己出去了,哼,那帮老头子不敢动千昭峰什么,被九昭那个老痞子镇着,什么也干不成,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都是一帮老废物!那魔种,你们也不敢动,等我湟列取得那无相谷的一切后,到时便顺手帮你们料理了那个魔种,算是送给你们这些老废物的七月之后的宗比之礼!”
“还有韦上关,算盘居然打到我头上来,真是愚蠢!”
这叫湟列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诡笑,他白色的长袍一拂,将他身前沉浮的银尺收起,往着修炼石室外走去,留下空空如也阴暗的石室。
而一边,
在那纹有盘龙升天样尺的男子传出消息刹那,无尽峰的弟子张申,嘴角也是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他身上有一件什么法宝,遮盖了他的形体和气息,这张申,就在那男子百丈外的一棵松树之上,静静望着他,哪怕那男子放出鸟样灵兽“踪味”循着金牛而去这一举动,也是一丝不落地落在张申的眼中。
这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