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了吗?”白牙走了进来。
看着满城的惊慌,邢善收回目光,笑吟吟地对白牙说:“挺不错。”
由于这次邢善和白牙之间的对话没有动用什么特别的手法,耿斑和耿伧自是听在耳里。
耿斑长的看起来虽是憨厚但人可是不傻,看着街道外的惊乱,看着街道上那韩封的身首相离,联想到刚刚白牙临走之前邢善好像对其说了什么,然后就让自己看戏。耿斑震惊喃喃道:“韩,韩封是,是被你杀的?”
“对啊。”白牙很喜欢耿斑震惊的表情,因为白牙对自己刚刚所对韩封刺出的一剑很满意。本想看看邢善反应的,但是邢善笑吟吟的模样让白牙不是怎么舒服。白牙不认为,如果换做另一个人来,会有人比自己更好。
“真的是你?”耿斑因还处在震惊中,不得不反问出口。一瞬间,耿斑好像想起了什么,慌忙低头行礼:“尊者,还望饶恕刚刚不敬之意。敢问您是?”
……
邢善架起耿斑、耿伧唤着白牙翻窗而出,向着远处的那一憧远山飞去,留下风凌城满城的惶恐……
匪气男站在韩封的尸首边上,精神恍惚,目光涣散,好似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嘈杂,好似完全看不到两百御灵境骑兵的惊恐,怔怔地看向远处的一个天空,因为刚刚那抹天空上闪过几个人影。人影是从自己本来要去的茶楼的二层楼里出来的。
不知道这个匪气男子在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会对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产生什么深远悠长的影响……
临近远山,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但却远胜春雨如油的矫情。
春风十里有亭,果不其然。走在山路中,一拐弯,一个凉亭映入眼里。
“两位尊者,前方的一个小亭子,平常我耿家用作迎客、送客之用的。”耿斑在知道了白牙竟是一位能一招斩杀韩封的尊者时候,表现出了所能表现的足够尊敬。看着邢善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山路中的亭子瞧了一眼,立马开口解释道。
“两位尊者过去歇歇脚吧。”耿伧屁颠屁颠跑近道,“我去山上通知下大哥。”
“好啊。”邢善开口道。或许是在棺材里憋了一万年,邢善如今很是喜欢世间的美好景物。
凉亭于青树之间静坐,邢善于凉亭之中静坐。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小雨随着幽阴风捶打着青树,青树因不堪捶打而飘落些许犹自嫩黄的弱叶,弱叶夹杂于雨中竟如雨滴般大小,若不细看,看不清是雨,是叶……
“你们耿家这地方挺不错的。”白牙开口道。
“呵呵,尊者过誉了。”耿斑腼腆一笑回道,但转脸就表现出一副兴奋而自豪的表情:“不过当年老祖宗在的这个地方来创我耿家数百年基业,也是经过挑选的。”
“据说当年老祖宗一句话就是五大魔君也要掂量三分呢。”
看着耿斑一脸的憧憬与自豪。白牙心底一暗,家族荣誉感吗?呵呵。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间白牙有种极度的厌恶感。
地狱中除了几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大多数地方是有些燥热的,如今被这小雨一淋,雾气一蒸,白牙心底愈发烦躁。
第一时间邢善感觉到了这位天生杀手的情绪波动,开口道:“身为一个杀手,这么健谈,这么容易被撩动心境,你貌似有些不合格。”
“哼!”冷哼一声,白牙闭目养神不在言语。
“恩?”邢善突然回过头去,看向山顶方向的天际。嘴角勾出莫以言明笑意。
回应邢善笑意的是三声大笑,大笑之后,天光恰好霁晴。
“哈哈哈~~”
一个人影凌空飞来。
从山巅到山脚不过数息便到。来人临近,便可以看到那一个大大的巨斧。巨斧很大,比人还大。
“哈哈,邢善,你怎么来了?”扛着巨斧的男人,很明显就是话痨耿羽。
“我答应过你的,来你耿家做客。”邢善上前迎上那男人的熊抱。
听此耿羽神色一暗,“你来的这个时候不大对。”
旋即,面色一改:“哈哈,不提了,我在家可是听闻你最近在地狱弄出来不上威风啊。”
“说说,给我说说你大乱墨云城的事情,还有你是怎么在墨绲手里逃走的?”
看着那满是希冀的大脸,邢善苦笑:“我可不是你这个话痨。”
“你不说我也知道,听说你在墨云城一招陨落化灵境单沦啊,是不是真的?”耿羽的大脸凑得更近了,好像要重新看清邢善一样。
“我对这个话题也比较感兴趣。”白牙走来上来道。
这个时候耿羽才发现白牙的存在,略感惊讶。趁着这个空子,邢善离耿羽的大脸远了一点,道:“你是一个杀手,也学人家多事?”
在耿羽这个话痨滔滔不绝的话题中,在邢善的搪搪塞塞的回答中,四个人渐行渐远来到了耿家山门之前。
巨大的白石门廊直塑于山腰之间,突兀之感不言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