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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绣活(2 / 2)

你瞅瞅这花,你瞅瞅这叶,新鲜的还像是滚着露珠呢,要是咱们不告诉你是绣出来的,你一定以为是屋子里突然冒出了一株杏子树来了吧?奴婢没有说错吧?先生的绣功天下第一,……”

“别胡说!”默娘却一下子沉了脸,呵斥道,“天下之大,你这个丫头又见过多少?这话要是被人家听了去,不笑话你这丫头井底之蛙,也笑话默娘我狂妄不知规矩,这样的绣活算什么啊,你要是见识过一品堂绣坊的手艺,你……”

默娘的话嘎然而止,神色一转间,生硬的转了话题,“好了,时候不早了,小桃伺候二小姐歇息吧。”

说完这话,默娘把小斗篷往沈小桃怀里一送,有些仓皇的转身离开,仿佛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她处理一般。

望着默娘踉跄离去的背景,沈灵萱的小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

自从相识以来,默娘一直是淡然的,沉静的,仿佛什么都不在她的眼里,却又什么也逃不过她的眼睛,眉眼轻转间她就看透了世情、看透了宅子里里外外的人心,不动声色的就掌控了局势。就像方才那样的惊慌失色,沈灵萱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原本是说的好好的,她是在尽一个先生的本分,因势利导的教导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桃,告诉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只不过是顺嘴提起了什么绣纺,竟然突然间就失了冷静,连场面话都不圆了,径直的落荒而逃。

这让沈灵萱禁不住联想起了默娘神秘的身世,还有她脸上不大寻常的伤疤,这一切都是默娘没有说出来的秘密,也是她无法触碰的心伤吧?难道这一切都和一个叫‘一品堂绣坊’的绣庄有关么?

一时之间,沈灵萱想到了很多,而小桃却被吓傻了,她捧着那件精致的小斗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快要哭了出来,“先生生气了,先生生气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笨,是我惹的先生生气了,我,……”

“先生没有生气,先生只是累了。”沈灵萱打断了小桃自责似的嘟囔,有些斩钉截铁的说完,然后强势的转了话题,“你们今天是不是逛了好几家的绣庄铺子啊?”

“是,是啊,”小桃抹着涌出来泪水,点了点头,回忆着说到,“奴婢今天跟着先生,几乎逛遍了封津县所有的绣庄,不仅仅是庙口街上的那几家,连东门大街上的那几家也逛了呢。”

“那几家绣庄里的绣活都是从安平府还有济南府进的货,掌柜、伙计们一个个的都把眼睛长到脑瓜顶上呢。不过,依奴婢看啊,他们那的绣活也不怎么样嘛,也就是比我绣的好上那么一点点,跟先生绣的根本就没法比嘛!不过,先生刚才好像说绣活最好的什么绣纺的,要是奴婢能……”

“好了,好了,”身灵萱赶紧打断了小桃的唠叨,不让小‘绣痴’的她继续提绣庄的事情,“先生都教过你了,要虚心学习人家,你这么又说起东门大街上的那几家绣庄的坏话了?要是让先生听到了,又要生气了。”

“是,是,是,”小桃赶紧把怀里的小斗篷放在了床上,作势般的打着起来的嘴巴,“奴婢又嘴欠了,方才都惹了先生生气了,奴婢再也不敢胡说了。二小姐,你不会把这事告诉先生的,是吧?”

说完了这话,小桃眨巴着眼睛,一副‘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的小可怜样,可怜巴巴的望着沈灵萱。

“这一次我就替你隐瞒了,”沈灵萱郑重的说道,“不过,你得记住,今后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面前都不要这么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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