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露毕竟不是凡俗女子,虽然方三和萧山刻意把场面整的很尴尬,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半点扭捏羞涩的表情,落落大方的坐在楚歌的对面,轻声问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危机,让你动用了黑夜扑灯呢?”
楚歌低叹一声,把自己从宾馆遭受蚂蚁的袭击,到追踪密林遭遇暗算,最后无奈祭出救命香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阿努蓬,果然是他。”渺露微微摇了摇头,略有些歉意的望着楚歌。
“虽然我很想……”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楚歌摆摆手,制止了渺露的话。
渺露的身世,还有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决定了她注定一生都要为了钻研术法而行走,在她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国籍与善恶之分,这次她能来帮助自己,其实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所以楚歌明白她的意思,并不想介入这场争斗。
“你的心,我了解。”
听到楚歌带着诚挚笑意说出的六个字。渺露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了解这两个字,说出来轻易,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实在万分的难得。
从小到大,因为脑子中的奇思妙想。渺露一直都不敢把心中的真正想法告诉别人,哪怕是最亲近的师父。后来在欧洲,虽然学术氛围比较开放,但是东西方注定的思维差距,让她始终无法真正的融入进去。
后来周游天下,遭遇了不少奇人,除了猜压大师对自己有所勉励,但也不是真的完全了解。
只有楚歌,完全了解自己一心追求科学解释术法的伟大理想,这样的人,走遍了世界,也只遇到这一个啊!
“既然你醒了,我也就该走了。”渺露垂着头轻轻说了一句,不敢去看楚歌的眼睛。在她还没有完全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之前,她不想为任何人停留。
“嗯。”
楚歌点点头,他完全理解渺露的心思。对于这个一心追逐梦想的女孩子,楚歌只有由衷的敬佩。
“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好吗。等到我把所有的俗事都忙完,我去找你,和你好好探讨一下。”
渺露用力点点头,把一个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楚歌的枕边,缓缓站起身,似是做了什么挣扎,开口道:“我曾经听闻过,聚福降需要的婴儿,是需要推算生辰的。”
虽然心中被离愁别绪充满,但是楚歌毕竟对这个案子比较上心,闻言蹙眉道:“我们曾经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就连萧山这个推算能手,也无法从这些受害者的生辰上找出什么规律……”
“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再重遇的那一天。”渺露忽然回首,纤手握住楚歌的手,轻轻拉了一下。随即转身穿窗而出。
“降头术,是泰国的术法……”
“再见,保重!”
渺露的余音袅袅,楚歌却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泰国的降头术……用的自然是泰国的历法。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这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
“走了?这么快,啧啧,看来你的魅力不够大啊……”方三似乎一直就在门外偷听,渺露刚一走,他就笑的贼忒兮兮的走了进来。
“萧山,去叫萧山,我有事情!”
楚歌说完,方三动也没动,笑眯眯的说道:“那老神棍已经去推算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你们就一点也想不起来啊!泰国人自然要用泰国历去计算生辰啊!”
你妹,就连萧山刚才都在外面偷听么?这算近墨者黑吗?
楚歌醒来后精神波动比较大,他的身体毕竟虚弱,此刻已经感觉到一阵眩晕,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在穿窗而入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耳边兀自传来话唠方三的絮叨。
“要说那个苗族小妞,对你确实不赖。也不知怎么就找到了这个隐秘的疗养院,当时我不在,她和国安的人打了一架才进来……”
“她救你的手法,好像是蛊术,看上去很费气力的说,我怀疑,她不会趁机在你身上下个什么情蛊什么的吧……”
“萧山说你小子命犯桃花,真是没天理了,想我方三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一天以后,精力尽复的楚歌和方三还有萧山这三大修真者,坐在了一间隐秘的会议室,唯一在他们身边的,就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褚飞。
他们四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圆桌上放着几份零散的资料。
从最早楚歌提议的那些有关于津门市的资料,包括当时猜压的行踪和当年诞生的婴儿之类的资料,当初褚飞整理出来交给楚歌的时候,足足有数十万字,可是被渺露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后,情况就再也不同。
萧山本来就是术数推算的绝世人物,当时因为按照华夏历推算,走入了一个大大的误区,所以才一事无成。现在受了渺露的点醒,他很快推算出了正确的时辰,甚至把有可能是猜压私生子的人,范围缩小到了十个。
当楚歌和方三看了一眼资料,同时震动了一下,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骇然。
“应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