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幽幽醒转,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她勉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一木屋内,窗明几净,时有花香袭人,身上杏黄色的道袍也换成了一件玄色衣衫,蓦然记起抢《玉*女心经》时被小师妹一掌击伤,后又被全真教伏击受了些伤,后来又遇着了杨过,至于如何置身此地,又如何连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却是连半点记忆也没了。
“这混小子,该不会是趁……”她越想越气,所幸静养了些时候,已能下床行动。李莫愁出了房门,只见屋内洁净异常,堂中只有一桌两凳,此外便无他物,转身走出木屋,只见外面阳光刺眼,花团锦簇,竟是个农家小院。
正凝神细思,却听身后有人唤道,莫愁姐姐。
“莫愁姐姐。”秦雪左手握着木叉,右手提着野兔,笑道,“你看,我捉了什么。”也不管佳人脸上的寒意,仍笑着道,“孟婆婆这里的兔子都不怕生,见了人也不知躲闪,我一抓一个准,一抓一个准。”李莫愁警惕道,“孟婆婆是谁?”秦雪道,“孟婆婆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院落里的这花儿都是她老人家种的,对了,孟婆婆还说你伤势刚好,得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这不,野兔炖山药,滋补又养颜嘞。”
“杨过,我问你,我身上……我身上的……”本想冷着脸质问几句,可到底涉及女孩子的清白,白净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些红晕。不等她问完,秦雪便道,“莫愁姐姐是想问身上的衣服是哪来的吧,是孟婆婆年轻时候穿过的,你先前那件衣衫满是污血,她便替你换下来了。”
吹了吹火苗,又道,“你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是哪儿来的吗?”
李莫愁不答,秦雪得意一笑,又埋头切起山药来。
看着少年脸上那幅洋洋自得笑容,李莫愁也不禁嘴角微微上翘,想:也不知他是偷吃了蜜糖还是捡着了纸鸢,怎的就变得这么高兴,口中却道,“爱说不说,谁想知道啦。”
秦雪讨了个没趣,但心底却仍高兴得紧,道:“你不想知道我却要说啦,这衣服是……”
刚起了个话头,李莫愁身子一歪,就要向地上倒去,秦雪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拦腰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李莫愁娇哼一声,只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揽住了自己的腰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男子气息,心中又羞又怒,忙推了他一把,可浑身酸软的她哪有力气推开眼前的少年,反使自己向后仰去。
身影重重叠叠。
身下女孩的身体柔软且丰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那张美丽的容颜近在咫尺,乌云般的发丝垂在金灿灿的柴禾上,阳光从她那细碎的发丝间照射进来,照亮了她眼里的惊慌与无助。
午间温柔的阳光里,李莫愁的视线慢慢有了聚焦,这才发觉身上的少年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干净的眼神里跃动着的的是一种能让女孩子心跳加速的东西——情意?李莫愁有些怔住,她不明白这样一张犹带稚气的脸庞怎么会有这样一种眼神?略微失了失神,便看到身上少年的唇压了下来。
李莫愁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心中又羞又怒,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了身上的少年郎。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又故作镇静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你,你干什么?”
“我……”秦雪一时有些语塞,想了想,认真的道:“这不能怪我。”
“那怪我喽?”
“是啊,谁让莫愁姐姐长那么漂亮!”
“你,你……”李莫愁的脸红了红,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恢复了昨日那冷冰冰的神色,“以后再如此放肆,我就杀了你。”
冷。
秦雪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那股寒意,“莫愁姐姐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他想。
……
……
终南山脚下的村落,住着为数不多的几家农户。村里大都靠打猎维持生计,只有孟婆婆靠养花过活。孟婆婆喜欢花,屋里屋外的载满了许多花树,秦雪蹲在墙角下,手中捧着海碗,喝一口肉汤,便抬头看一眼树下的佳人,他想,莫愁姐姐如果一直这样生着病就好了,那样就不会太过冷秀,转念又道,“只要她健健康康的,一辈子无病无灾,就算经常冷着脸又如何?”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动,“莫愁姐姐,你今日可觉得好些了?”李莫愁望了他一眼,闷哼一声算是回答。秦雪又道,“怎么受的伤,是被赵志敬他们打伤的麽?”李莫愁斜瞥了下墙根下的少年,掀起竹帘进了屋子。
“额。”秦雪兀自抚了抚额头,冲屋子道,“孟婆婆去寻花种了,这几日可能都不会回来,我去寻些吃的吧。山上的柿子也熟了,我们可以摘些作柿饼,你要是吃的惯野菜,我再采……”
“要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屋里传出李莫愁冰凉凉的声音。
“要不是看你受伤,我……”秦雪冲屋子伸了伸拳头,最后还是不放心的道,“那我走了,你一个人照……”
“快走!”
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