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唐尧稍稍松了口气,但想起阿鲁的时候心里又被揪了起来。这只成精的猴子算起来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而且这一次还救了三个人,无论它的身手再怎么好,面对一个持枪的巡逻队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欠了一只猴子这么多次命,而自己却只能顾着逃跑,想到这里唐尧的腿就迈得十分沉重。
走着走着,后面的苏罗突然小声啜泣起来,时不时回头看看过来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喂……你不是把它关在房间里了吗,怎么回事?”唐尧低声抱怨着。
“没有地方能关得住阿鲁,它比很多人类都聪明。”
“不行,我要去救它,万一它碰到那个隐形护栏就死定了!”苏罗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就要往回走。
“嘿嘿!别冲动,我相信那家伙不会有事的。”唐尧一把抓住苏罗的手,才感觉她正在瑟瑟发抖。
“阿鲁一直跟着我们的行踪,它知道我们返回了,所以不会朝那边去的,现在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下山,否则夜间会更危险。”江承说完看了看腕表,示意继续前行。
“它可是你的家人,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苏罗对着已经走了的江承背影痛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跟那家伙相处过一段时间,那绝对是个猴精,你不信江承那总可以信我吧。”唐尧朝苏罗故意挤了挤右眼,扯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拽,感觉她像只风筝一样轻飘飘的就被拽过来了。
苏罗不情愿地跟着唐尧去追江承,忽然听见江承在前面“喔”了一声,双双感觉不妙,立刻紧绷起精神小跑了过去。
只见江承手里正捧着肚皮朝天的阿鲁,小家伙躺在怀里呼哧呼哧喘得十分厉害,眼睛半闭着,看起来十分不妙。
“啊!你怎么找到它的!”唐尧和苏罗同时惊呼起来,立刻围在周围小心地查看着阿鲁的身体。
“它从树上跳下来的,……左臂脱臼了,有没有内伤还得回去再看。”江承小心地用手把阿鲁抱在胸前,“不要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回到旅店,江承帮阿鲁仔细检查身体后发现并没有大碍,接好脱臼的左臂就安慰它入睡了。打开电脑,屏幕上五条信息闪了出来,手指一点,五条信息化为五个小窗口和一个操作区,证明微型探测器已经开始运转了。窗口不断刷新着读图信息,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屏幕前看着各种数据,跳动的线条和数字显得十分单调。
不知不觉间钟表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回想起今天三人和阿鲁的状况,江承思绪良久。曾经有许多人走过他的生命并且改变了他,令他拥有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和身份,并希望能够永远这样简单安逸的活着。但现在命运将再一次把他推入黑暗之中,并将把无辜者也卷入其中,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一切重归安宁?江承低头看着胸口寄生着血蛊王的地方,不禁陷入了百年前的那件事情的记忆之中。
当身体经过百般折磨终于变为血蛊王的宿主之后,他被血灵一族的蛊师乌辰达赐名为黎元祖,以不死之躯统领三十位血灵守卫红苗一族,永世忠诚,绝无二心。
湘西黔北苗区共发生规模大小不等的战争三十九起,前后历时九十八年。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发生在清乾隆嘉庆年间。同治五年四月,清政府以云南布政使为统帅,率官兵八万余人联营一百七十二座,把苗军根据地猪拱箐和海妈姑团团包围。随着汉军不断的压制,黎元祖与仅剩的五位血灵战士做出了最后一战,最终彻底抹消掉血灵一族在苗疆历史上的踪迹。而失血过多的黎元祖被深山的一群猴子们发现,在养伤的时间里终日与猴子们相处,但失去族人和使命的自己还有没有活着的意义,黎元祖非常迷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初救过黎元祖的猴子们早就入土为安。随着整个猴群不断的壮大,黎元祖成为了他们的保护神,猴子们也对黎元祖照顾有加。然而,一支科研小组的进入却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宁静,他们是2013年医华大学研究所所派出的一支考察团,专门调查苗疆蛊术的研究,在失落的村子里,他们找的了关于血灵一族的传说。
当考察团的科研小组进入到森林的时候,遭到了猴子们的偷袭,他们损失了一部分干粮和小器械,但也击毙了几只猴子,并且打伤了逃得最慢的一只小猴子。
这场战斗让猴群十分躁动,黎元祖看着手中猴子交上来的奇怪的仪器,不禁感到危机临近,但作为猴群的守护者,他需要让这群侵略者做出同样的牺牲,以满足猴群们复仇的欲望。
当全身布满奇怪花纹穿着皮草的黎元祖出现在科研小组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展现出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久违的惊喜,他们放下枪支,换上了一种喷射式电网枪。黎元祖知道对方拥有着与自己蛊术不相上下的奇怪的能力,所以十分谨慎。他单手触地,将自身的血灵通过地表冲进敌方队伍,引爆为刃。那群人完全没想到黎元祖有这样的远攻技能,被打的七零八落,多少都受了伤。持电网枪的壮汉在倒地的一瞬间,朝黎元祖射出了电网,却被黎元祖轻易的躲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