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与众位并不相识,你们为什么杀我?”
聂煜晨决定死也要死个明白,眼下这里太过偏僻,根本不会有人经过,就算是‘影子护卫’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来,难道今天他真的要命丧于此?
“我们要聂家断子绝孙!”说着,蒙面人一刀砍在他的腿上!
刀劈开血肉的剧痛顿时疼得聂煜晨痛喊出声,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条件发射就抬脚想将人踢开。然而这刀不偏不倚的将绑住他腿的绳子砍断,聂煜晨突如其来的一脚,猛的踹向对方,而身下的木桩却因为用力过猛突然向后倾斜。
“啊!”
在回荡的惊呼中,聂煜晨连同着木桩坠下了悬崖,很快便消失在悬崖下湍急的水流之中!
悬崖上,黑衣人低头寻找他的踪迹,确认他没有浮出水面后,这才快速离开。
他们走后,有男子来到悬崖边,他弯腰从带血的泥土中捡起聂煜晨掉落的随身玉佩,俊美无暇的侧脸盯着下方的激流,眉头如山川般拢了起来。
瀑布下,聂煜晨用力扭动挣扎想往上游去,然而沉重的木桩却让她越来越往下沉,慢慢的,她的力气越来越小,肺部积水让她五脏六腑疼得快要爆炸,意识渐渐模糊,终于像石头般沉入了水底。
数日后。
“咳咳!”
床上之人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嘴里更是吐出水渍。
“你醒了,少爷!”
高进立即上前查看,见少爷终于睁开了眼睛,不由得眼含热泪的说道:“吓死我们了,少爷。”
刚刚苏醒的聂煜晨哪有力气回答,他只感觉有人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然后听到:“聂公子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安心调养。”
“高进,是谁救了我?”聂煜晨稍微缓和下,终于有力气说道。
“是‘影子护卫’从河里找到公子的,幸亏他们发现及时,让大夫替公子止了血。”高进答道。
“我昏过去多久了?”
听到‘影子护卫’救了自己,聂煜晨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已经一天一夜了,公子,我先让丫鬟去厨房端碗米粥。”
这边说道,高进便出门喊来一名丫鬟,吩咐其去厨房。
聂煜晨斜靠在软垫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换掉了,于是他问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是王妈。”高进知道少爷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即使是贴身的丫鬟也不行,每逢病重,都只会让王妈照顾。
听到是不会写字,又哑巴的王妈后,聂煜晨悬挂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少爷,老爷有封信托我交给你。”这时,门口一直站着的‘影子护卫’首领突然走进屋来,他半跪在地上,双手递上一封书信。
“为何现在才给我?”聂煜晨皱着眉,质问道。
“回禀少爷,老爷曾交代属下,若有朝一日他遭遇不幸,等你从悲伤走出来后再转交少爷手上。”‘影子护卫’首领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
“什么?你是说父亲是提前预知到不测,才给我留下的书信?”聂煜晨一惊,立即伸手接过信件,信封上那行云流水的字迹正是父亲的。
“属下告退。”‘影子护卫’首领以眼神示意侍童高进同他一起离开。
屋门合上,此时房间就只剩下聂煜晨一人。
他的手有些颤抖,撕开信封都用了好些时间,他的心跳开始狂跳,父亲将信藏到现在,并且让‘影子护卫’首领亲自交给她,一定是有重要的内容。
他将纸张展开,从第一行慢慢看下。
吾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可能已经去西去找你爷爷了。
一晃十六年,如今你已长大,为父深感欣慰,总算不负家族重任,将你养大成人。近日,为父常觉心神不宁,彻夜难眠,唯恐有朝一日为父遭有不测。
从小,为父将你当做男子教养,经年累月,以至于为父有时真把你当做儿子般对待。
是的,为父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而不是儿子,可为了聂家的遗愿,为父只能让你委屈。
你很聪明,比家族所有同龄人都有头脑,若有朝一日你成为家主,必定会让聂家更加强盛。为父已老,想想曾经强迫你做了许多不想做的事,而忽视你的感受。为父深感责备。
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自责与挣扎之中,我身为家主,有将家业传承下去的责任。可我又不愿违背祖宗的誓言辜负你爷爷,所以,我只能将我未尽的义务强加于你的身上,权当对聂家列祖列宗有了交代。
可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你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你娘早年去世,从小缺少母爱的你,为父实在不忍将自己唯一的孩子奉献给家族。
为父已去,所以,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逼你做决定,也没人能左右你的人生。
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为父亲笔。
当看完最后一个字时,聂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