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李念的话，黎沁依旧听不明白，但是她看到无崖子听到这话之后动作僵硬了许多。
“李念，你还不了解我么。”他苦笑，“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回头。”这话好像是在问李念，又好似是在问他自己。
只是黎沁觉得，他的笑容居然如此的单薄。单薄到，有些心疼。
因为脸部受了伤，因此此刻他的面容全都被面具掩盖，黎沁眯眼，想要看清楚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此刻到底是何种模样。
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
在来到这里之前，在她穿越之前？
可是无崖子，既是旧识，为何还要这般步步紧逼？
“师傅，说来说去不过是情之一字，当年你既然舍得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性命，如今又为何让她难堪？”无崖子依旧波澜不惊，但是这话却让黎沁和云景同时瞪大了眼睛。
黎沁朝无崖子望去，之后将目光回到无崖子的身上，她知道，无崖子说的她，是她自己。
那么，他们说的当年，又是哪年？
那年，无崖子真的为了她放弃过生命么？
若是这样，她和云景该怎么办？
她爱云景，爱到无可救药，可是她却欠了无崖子，欠了一条命。
命是何其珍贵的东西啊，她怎么还得起？
“你曾经就说过，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若是还有机会，你定是不愿再去触碰的，可是如今，你为何要出尔反尔？”
“不，不是我出尔反尔，我以为自己沉睡下去就可以忘记一切，可是我发现，我越是沉睡，就越是清醒，李念，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真的放下？”
无崖子的神情变得十分痛苦，好似是想起了曾经的事情，所以他变得很难过。
黎沁大脑一片空白，她好像再次看到了曾经那些模糊的片段。
白衣男子，红衣男子。
他们喋喋不休的对她说着什么，两人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一张是无崖子的，一张是云景的。
他们的嘴巴在快速蠕动着，她想要认真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们的声音就好像是一道魔音，不断的在她大脑中穿梭，击打着她的心脏，她的灵魂深处。
好似魔咒，诅咒着不让她好过一般。
她抱着脑袋，突然就痛苦不已，她直接从马背上坠落，好在云景反应迅速，被及时接住，但是黎沁听不见云景的呼唤，她的眼睛变得十分迷离。
无崖子嘴巴轻轻动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却并未停下。
“师傅。你停下。”李念似乎是急了。他闪电出击，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对着无崖子就开始攻击、
无崖子轻而易举的避开，突然，整个战场好似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
黎沁脑海中数不清的画面闪过，她睁眼。眸子如之前一般，呈现出血红色。
李念面上一寒，加大力度对着无崖子的面门打去。却被再次避开。
“沁儿，你怎么了。”
“沁儿。你能够听到我说话么？”云景的声音不断的在黎沁脑海中闪过，黎沁好想回答一声能够听见，努力了很久也发不出声音。
手臂上的蝴蝶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就要挣不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在金光闪现的时候，云景突然就好想哭。
他扶着黎沁的手力气小了很多，他突然也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那些事情震得他就要站立不稳，但是他握住黎沁的手，却始终不曾放开。
“师傅。你住手。”
“看到了么。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不管你的报复到底有多猛烈，他们终究是分不开的。”打斗中的两人，还不忘记观察黎沁和云景的反应，看到这样的情景，李念便直接开口。
“师傅。你看到了么，云景的武功虽然不及你，他或许个方面都不及你，但是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放开黎沁的手，这就是，你永远都及不上的、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
残酷的话语不断的冲进无崖子大脑。无崖子看着地上非常痛苦却紧紧相依的两人。眼里的痛苦就更加明显。
黎沁，你果真不爱我了、
又或许，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他收手，神情恍惚的直接跌落，罢了，既然我拼尽全力也无法令你回头，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呢，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在我面前死去。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继续下去，你和云景若是一直不肯放开，到最后，你们都会死。
可是，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死？
之前，我可以为了你不要命，不要自由，那么现在，我也可以再次牺牲。
罢了，这么多年。我活着真的是好累了。
既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我就亲手结束这一切的罪孽吧，黎沁，只希望在你的心里。能够有那么一小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