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吕庭筠微笑点头:“祝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还有个重要的饭局要赶,回头我们再聊?”祝鹏倒也礼貌。
前一阵他听说这个吕庭筠成了他女婿胡振邦的助手,帮助他女婿做了几件大事,所以对这个曾经的吕先生倒也不讨厌。
“我要跟您谈的事,肯定比您要参加的饭局重要,我保证。”吕庭筠笑着说。
“你不是和振邦走得近吗?对公司有什么建议你不妨直接找他就好,他会转告我。”祝鹏说。
吕庭筠扶着车,“这件事我得亲自和您谈,胡振邦作不了主。”
祝鹏开始有些不悦,心想你现在不过是我女婿的一个助手而已,哪来这么大的架子,非要和我谈?
“到底是什么事?”祝鹏问。
“长青集团即将陷入危机,非常大的危机,这件事是不是比你的饭局还要重要?”吕庭筠笑着说。
祝鹏笑了笑,这种危言耸听的话他以前不是没有听到过,那些下属为了证明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很强,总是把简单的事情说得很严重,然后处理好以后向老板邀功。
这样的伎俩,祝老板觉得他见得多了。
“您肯定在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但绝对不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前两天长青出巨资请汪通生出面代为收购的金鑫公司,其实落到了我的手里,长青之前购买新能源项目已经对集团形成了一定的拖累,现在又向银行融资买下了金鑫,长青的现金流已经不足以支撑集团的正常运转,长青即将垮掉。”
吕庭筠说得很轻描淡写,祝老板却听得心惊。
现在他已经有点相信了,因为这件事一直都是胡振邦在负责,但是吕庭筠却是胡振邦的助手,或许吕庭筠说的是事实也不一定。
“如果您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我上您车上聊也行,我保证在您的饭局开始之前聊完。”吕庭筠又说。
“好,你上车吧。”祝鹏答应了。
吕庭筠打开车门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将车发动,吕庭筠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后面的祝鹏。
那是当天签署的收购协议,祝鹏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
“由那个姓汪的买了以后,再转入长青旗下,这有什么问题?”祝鹏问。
“您竟然也看不出来,那就有意思了,您的公司叫华夏长青贸易集团,而这协议上写的长青集团,这后面还标明有英文的公司名,也就是说,此长青非彼长青,汪通生转移过来的股份,是在我长青公司名上,这个公司,是我在英属开曼群岛注册的,是一家外资公司。当然了,外资公司要收购国内企业需要经过很复杂的手续,不过这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一切都办好了。”吕庭筠说。
祝鹏又仔细看了看,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停车!”
司机赶紧将车停在了路边,祝鹏将手里的文件砸向坐在副驾驶室的吕庭筠,“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吕庭筠摇了摇头,“我就说过让您找个地方谈的,这样也方便你对我发火,那么多钱砸进去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我也知道你会怒的,您偏不信。”
祝鹏也是商场老兵,他慢慢意识到这样发火没什么意义,现在主要还是知道吕庭筠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能得罪这个年轻人了,因为主动权已经在对方的手里。
“我们去会所谈。”祝鹏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
“祝总,我们不去饭局了吗?”司机问,这个司机还真是情商不高,都这样的情况了,他还问出这样的话来。
“让你去会所,你聋了吗?”祝鹏大声喝道。
司机被吼得不敢说话,但亚丁市很多的会所,他又不知道到底要去哪个会所。
“前面左拐吧,那里有一家不错的会所。”吕庭筠看出了司机的困惑,提醒他说。
见老板没有异议,司机感激地看了一眼吕庭筠,心想这位帅帅的先生能让老板气得如此失态,真是不简单,还很体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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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很幽静,白天的时候大多数人也都在工作,到会所的来很少。但停车场里还是停着几辆奥迪,这应该是白天到这里来赌博的人了。
祝鹏铁青着脸跟着吕庭筠走进了包间,颓然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是我偷金鑫,我这承认,那天参加签约的人中,大多数也是我的人,所以会发生一系列的疏漏,这个局我谋了很久,如果从安插人手,并培养他们成为鼎盛和金鑫的管理人员算起,那跨度已达几年时间了,当然了,我本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搞翻长青,只是胡振邦恰好要羞辱我,于是我就决定利用他,他背后的公司又恰好是长青,所以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吕庭筠一脸抱歉的样子。
其实祝鹏很想冲上往吕庭筠的鼻子上来一拳,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而且吕庭筠人高马大,恐怕他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