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的席案距离刘成武的主位不过三四步距离,听着沈君心这一声,刘成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酒意上涌,浑身乏力,可凭着军中这么多年的历练他还是逼迫自己稳住心神,看了看掩着的门扉,心知外头必然出现了变故,眼底一抹不甘闪过,当即缓缓地将手往自己腰间摸去!
沈苏姀将他的动作看的分明,却不去管,只笑意从容的看着沈君心,抬了抬下颌示意刘成武二人,“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举剑反抗吗?”
沈君心双眸一狭,看了刘成武二人一眼,“他们好像很害怕!”
沈苏姀笑意当即一盛,眉梢眼角皆是傲然飞扬,便是那一刹那,她那本就叫人见之心折的面容好似生出了耀目的光芒,便是谢无咎和孟南柯都看的呆了呆,而距离她最近的沈君心更在那刻怔住,眼底满是崇敬与仰慕。
好似没看到众人惊艳的目光,沈苏姀抬手,将指尖轻轻落在了沈君心捧着的长生剑上,笑意温存,语声却冰冷而莫测,“你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
沈君心闻言有些莫名的看向刘成武二人,那亲随不敢乱动,可是刘成武看到沈苏姀指尖触剑的动作却感受到了一股子泰山压顶般的杀意,他下意识的一把按上了腰间的长剑,然而他的剑只拔出一半,眼前忽然有一道烟蓝之色一闪而过,脖颈上一凉,他甚至还未感受到疼痛便没了只觉,“砰”的一声闷响,血腥味入江河奔涌瞬时充斥了整个暖阁。
沈君心只觉得手中剑身一轻眼前一花,再定神之时,沈苏姀已旋身坐了回来,烟蓝色的裙裾偏偏而落,肩头的发丝无风自动,长生剑上一片红艳刺目,映的那张绝美面容出奇的妖娆从容震人胆魄,沈苏姀五步之外,一具失了脑袋的身躯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端坐在主位之上,光秃秃的脖颈血肉模糊血沫直冒,诡异骇人至极,沈君心心头巨颤,眸光垂下,赫然看到了跌落在沈苏姀脚边仍然双眸大睁的人头!
不光是沈君心,便是孟南柯三人都被沈苏姀此举震得说不出话来,便是在这等血腥又紧迫的场面之下,沈苏姀波澜不惊的掏出一方白巾缓缓擦着长生剑,轻轻说完了适才尚未说出的口话,“你要牢牢记住,因为那是弱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