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后不久,即是三月初八,乃磐龙国皇帝司马仁32岁寿诞,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虽然没搞什么盛大阅兵或万人宣誓,但磐龙国都卧龙城张灯结彩,鞭炮轰鸣,热闹非凡。
那个年代,没有电话、短信可供远程祝福,更没有微信红包直接表达心意,只能劳烦各国、各地诸侯、使节的大驾,亲到这磐龙皇城面圣祝贺了。
皇宫之内,从正中的金銮宝殿,到东南西北内城四门,中央各部官员和十八省分封诸侯各自划片而据,搭起各色彩棚,里面寿礼堆垛如山。
各部各省更选饱学之士,满含赞颂之情、祝福之意吟作奇诗巧对,再请书法大家撰于寿幛之上,高高挂起,无不希望在帝王面前讨个头彩。
更有标新立异的官员,搭起戏台、请来戏班,方言各异地唱起各式各样讨喜戏曲。
时至午时,皇帝司马仁执皇后姬如花之手,共乘驾銮,自金殿出发绕皇宫一周。
沿途百官分队而列,远远望见仁帝到来,无不磕头祝寿。
随行的太监则笑咪咪地向跪在地上的官员们分发寿桃、寿糕,让臣民们分享皇帝的福寿之喜。
午时三刻,帝后二人移驾百花楼,宫内众人也都赶至楼前。
经过那拜谢天地、叩谢先祖之礼后,恰至正午,仁帝所设宴请百官的“万寿宴”也正式开始。
楼下之人山呼万岁,叩首谢恩,遂纷纷落座,共享盛世华诞。
百花楼上,司马仁头戴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抹额,身穿明黄色簇新龙袍,居中而坐。
这位正当壮年的皇帝,的确当得起自己名字中的这个“仁”字,登基以来生性宽厚、体恤民情,广受臣民拥戴。
随着中和韶乐奏响,200多名幼童身着红紫银绿、色彩斑斓的锦袄宽衫、戴玉冠、裹巾头、舞剑器、执锦仗、捧宝盘、跨雕箭,扮夷来朝献宝,一时间引得宫内笑声震天,其乐融融。
童戏为引。待孩儿们撤下,礼部当值主事高声宣道:“熊武国国主拓跋乎遣使贺寿,进献熊皮五十张,狼皮、貂皮各百张,鹿茸百对、百年山参百根……”
话音未落,只见十名人高马大的北国壮士分为五组,将雪白熊皮、壮硕山参等礼物抬至百花楼前,众人中不由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这拓跋乎一向蛮横,眼高于顶、不畏强势。这次竟献上视为北国圣物的熊皮作为贺礼,足见心意之诚。
人群中的嘈杂之声尚未落下,礼部主事又宣道:“飞鲨国国主达溪遣使贺寿,进献鱼翅百对、玳瑁百只、东海珍珠十串、红珊瑚树十棵。”
这飞鲨国进献的宝物,无不是海国独有特产,对大陆之人来说更显珍贵稀奇。
待那飞鲨国特使抬上硕大的玳瑁、通红的珊瑚之时,更是引得满朝文武又是一片喧嚣。
此时百花楼上,司马仁已是抚须而笑,手执酒杯向下频频示意,显然欣喜非常。
那礼部主事自然也是兴奋,又宣道:“灵狐国新任国主、女主姒雅遣使贺寿,进献狐尾九条、翡翠首饰十套,陈年古茶十担、醇香美酒五十坛。”
这灵狐国偏安南疆、国小力弱,能拿出这些宝贝,已属不易。
与此同时,众人中不少都是至此方知该国已经易主,想必那灵狐国老国主姒允已然过世。
这边疆蕞尔小国不似中原规矩繁琐、礼法森严,膝下无子的姒允竟能将大位传给长女姒雅,不由让大家议论纷纷。
而当一众美貌的灵狐女郎手捧狐尾、翡翠,车推茶酒进至百花楼前之时,又是引得宫中多少男儿垫足翘首,流涎而观。
至此,龙州已有外邦三国进献,且都拿出本国圣物以示诚贺,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大家自然又想起了那西部黑鹫之国。
此国由前朝余孽端木煞所执掌,不知他是否会遣使前来?如果来了,又会献上什么礼物?
一时间,大家齐刷刷把目光,又投向了那礼部主事脸上。
这礼部主事见到自己倍受瞩目,更有意停了片刻,见所有人的眼神钉在了自己身上,有人几乎已经沉不住气要高声喊问出来,方才朗声宣道:“黑鹫国国主端木煞遣使贺寿,进献和田玉玺净胎一方、天降祝寿陨石一块、新掘龙蛋一枚。”
这主事话音还没落下,百花楼下已经人声轰然。
就连楼上的皇亲国戚,也由交头耳语变成诧声而论。
皇帝司马仁虽是先已看过礼单,但见大家惊诧如此,也是放下酒杯凝神不语,似有所思。
那皇后姬如花见状,一手抚在夫君的手背之上,一手拿过酒壶,为司马仁又斟了满满一杯,轻声说道:“陛下,这端木煞送了礼总比不送好。送了这么重的礼,也总比怠慢于我们好。总之,在臣妾看来,这仍是件大大的好事。”
司马仁闻听姬如花所言,心神一收,脸上便已有了浅浅笑容,柔声道:“皇后所言极是。我只是觉得,这礼物,有些太重了!”说罢又端起酒杯,先是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