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据对方自己说过，这与其说是一张娃娃脸，倒不如说是长得太随娘，以至于有些男生女相了。记上次自己还说过“很是羡慕你这张脸，虽然都是同龄人，但是你看起来比我显年轻。”
然而，此时这张清秀的脸颊，脸色纸一样苍白，眼皮耷拉着，还有俩黑眼圈，疲态尽显。
“啪”的一声，洛雁愣神间转笔也再次失败了，这次圆珠笔从手上抛离后滚到了桌子下面去了。
“我来捡吧。”方信很自然的弯下腰，脑袋钻进办公桌桌板下面，两侧攵件柜之间中空的空洞处寻找，而洛雁的腿就放在那里。
“你挪下腿，对，左腿，就在你腿下面。”
“哦，这样可以吗？”
“……”
“嗯？怎么不说话了？还是我来自己来捡吧。”眼见他不吱声，洛雁有些疑惑。
“不用，不用，我拿到了！”闻言，方信赶紧回应了一句，同时连忙起身。
“嘭”的一声，正是他仓促起身时脑袋撞在了桌子上的声音。
“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出血。”洛雁看着方信面色涨红了捂着脑袋，却闷声不吭的样子极是无奈。
“嘶……没事，只是稍微碰到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方信缓了一会儿，将笔递给她，顺便扬了扬手，示意对上自己手上面没有血迹，伤势并不严重。
洛雁黛眉微皱道：“你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好啊，不仅脸色憔悴，还精神恍惚，连捡笔这么点小事都会愣神，而当你遇到伤痛时，选择咬牙硬挨脸都憋红了都不会呼痛，感觉你情绪太紧张了，根本放不开。”
方信摸了摸鼻子，以此掩饰脸上的尴尬神情。
“咦，你那条“尾巴”怎么没跟来？这可少见。”洛雁一想起他那个女友，就有些哭笑不得，方信每次来时，她总是要先行进来巡视一番，还盯着自己可劲的打量，搞得自己和他是在这里偷情一样。
“分了……”面对心理医生，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得坦诚，这个道理方信还是懂的。
“需要聊聊这方面的事吗？”洛雁再次皱眉，对于心理疾病患者来说，患者家庭成员或配偶的情感表现会直接影响患者的心理状态，情变势会必让方信的病情恶化，而他身上也已经明显的流露出失落，颓废等负面情绪。
方信神情萧索，忍住了想要掏烟的冲动，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和我的病又没什么关系。”
对方依旧如往常一样，对自己的情感生活讳莫如深，让洛雁有力却无处使，当然，她也认同方信的话，只要能解决了他患病的根源，一切都会跟着好起来。
洛雁揉了揉眉梢，想要以此来解开紧锁的眉头，她不想在自己的病人面前显露出负面情绪，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拿定了主意，在抽屉里翻找东西的同时温声道：“去清洗一下手和脸吧。”
由于患上了心理疾病，方信也研究过一些心理方面的书籍和资料，见她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又让自己洗手洗脸，明显是要进行催眠的准备流程，当下正襟危坐道：“不是说好了不使用催眠的吗？我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这次情绪失落只是失恋了在所难免，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聊聊天好啦。”
眼见他情绪逆反，洛雁将手中的笔放进笔筒，表情严肃道：“七年了，你已经接受我的治疗七年之久了。要不是你一直有女友，而我又了解你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些安慰以及放松心情而已，我险些认定你是和其他几个没病找病的人一样，是为了追求我而故意赖在这里的。”
方信撇了撇嘴想说上一句“现在不就没了吗？”不过怕她误会，便没有说出口。
洛雁见他没有反驳，满意的点了头，继续说道：“虽然你比以前已经好上太多了，至少不像一开始时整天攥紧了拳头，情绪绷紧，浑身充斥着暴力侵向。但是，只要稍一遇到不顺依然还是会敏感过度，显然未能彻底痊愈。由此可见，单纯的语言和药物的治疗方案，对你的病情奏效不大。所以只能尝试一下催眠了。”
使用催眠是她深思熟虑后的治疗方案，这是一种非常有效却也最不为患者认同的方法，她通常不会选用这种方案。但是，方信是她从业以来接触到的第一个患者，也是她唯一一个治疗了超过一年都未能康复的患者，超长的治疗期让他俨然成了精神病人里的“老油条”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她隐蔽的治疗手段，这相当于被窥破的恶作剧一般，别说收效甚微了，恐怕徒增笑耳！
再这样下去，洛雁估计自己的一世英名早晚要因对方而毁于一旦。所以，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为了方信能早日康复，催眠势在必行。
虽然方信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可还是难免有些抗拒，催眠这个玩意让他有一种内心被窥视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洛雁鼓励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抗拒，科学证明恰当的使用催眠可以达到消除紧张、焦虑情绪，建立乐观积极心态的作用。我也有信心以此彻底消除你对车祸的心理阴影。而且你所担忧的我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