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我?”
“……咳!”
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溢出,眼泪混合着雨水滑落脸颊。她悲伤的看着身前表情呆滞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身体因疼痛而颤抖,咳出的鲜血洒落在了少年的衣服和脸颊上。
乌云中雷声滚滚,细雨如同无数丝线一样把天空和大地链接在了一起,厚重的天空仿佛整个压了下来,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少年大睁着眼睛,呆呆的站在那里,手中那柄升腾着黑色气体的长剑贯穿了女人的胸口,鲜血流过剑锋,流过手掌,染红了两人脚下的地面。
乌云中翻腾已久的天雷猛地劈下,那巨大震耳的声音让少年的瞳孔恢复了焦距,目光定格在女人露着憔悴笑容的面孔上,他的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样惨白,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要杀我啊?……修?”
……
……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修下意识从床上坐了起来,惨白的面孔上渗出了许多汗珠,当他确认到眼前的场景后,长舒了口气,面色慢慢恢复正常,那一丝慌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刚做了什么梦才对,可此刻他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修大人,请问怎么了吗?”
问话的是站在附近的一名女人,大概一米七的身高,苗条匀称的身体上穿着一种黑色长裙女仆装,五官清秀,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美人。
问话之际已经将一杯水端到了修面前。从她关切的目光可以看出她对修的关心。
“修大人。”
“……已经,结束了吗……流音呢?”
接过水杯后修并没有喝,而是端着走到了阳台,窗外是朦胧的黑色,室内的灯光没有照亮窗外分毫,在那黑色中隐约能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影子再游动。
这是一间类似实验室的屋子,百余平米的屋内看似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各类大大小小的实验器材,虽然器材间大多留有三米宽的过道,但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床附近的操作台那里坐着一个身穿古装礼服的女人,整体来说她所展现出的印象,可以用洁白无瑕这四个字来形容,无论是白色的华丽礼服还是那白皙如雪般美丽的皮肤还是那乌黑柔顺的长发,都完美的衬托了她那仿佛不属于人世间的美丽面孔,大概没有人看到她后不露出痴迷的模样吧。
她就是修所说的流音。
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控制台上的数台显示器,手指啪哒啪哒的敲打着键盘,事后才发觉修醒来后用沉稳柔和的声音回复着,但目光却片刻都没离开显示器。
“……您醒了吗?恭喜,能正常对话说明血脉的融合还在可控范围内……然后,身体有什么异样感吗?”
“辛苦了,暂时没有。”
“……………………!”
敲打着键盘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流音脸上浮现出了什么她不能理解的疑惑表情,不只是她,毕恭毕敬站在修旁边的女仆瞳月也是类似的表情。
两人所处的时间仿佛静止了数秒一样,直到修问话,才又开始了手头的工作,但眼中的疑惑并未消散。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啊。”
“??”
“‘辛苦了’这样的话,以前的修大人是绝对不会说的,因为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没错,不过理论上来讲,你们应该更喜欢这样吧?就像员工受到领导的鼓励后工作会更加努力。”
“事实是这样没错,不过站在其他角度上去想,我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虽然脑海中闪过许多‘自己多虑了’这样的声音,但流音却下意识推翻了那些想法,粗心大意的可否也要因事而论,在某些事情上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出现任何差错所带来的结果都将是致命的。
不,不对,如果是以前的修大人,根本不存在‘理论’这个意识,只有对或错,是或否,有或无,任何事情都是绝对的……还是说精神、性格也理所应当的改变了吗……
大脑中想着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事情,流音的眉头也稍稍皱了起来。
“其他角度?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吧。融合的血脉即便表面上没有问题也不能排除内在问题,比如精神方面,或许我自己没有察觉,但还是要明确了解到。”
修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那张不夹杂任何情绪的面孔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不过……
流音犹豫了一下,吐出了两个字。
“……感情。”
“您的绝对力量来源于思想中的绝对执念,那份执念中没有任何其它情绪的瑕丝,那份绝对的执念乃至于站在现实的常理之上,所以您的力量才能对抗乃至违反一切常理。”
“是这样吗?”
“是的,这是您亲口说过的,跟随您这么久我也能感受的出来。不过绝对执念这种东西老实说现在我依然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