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让他们准备一番,你可不要耽搁太久”
王腾笑着应承下来。
一行人分道扬镳,王腾饶有兴致地在城中转悠起来。
曹鼎蛟不改少年心性,看见好吃的东西就走不动了,王腾笑了笑,痛快地掏钱付账。
曹鼎蛟笑道:“大人,我曹鼎蛟就喜欢你这点,爽快!”
王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吃你的东西吧!”
京城有三十三坊,一百零六牌,七百零五铺,人口密集,足有四十万之众。
如果没有本地人带路,很有可能半道迷路。
还好,曹鼎蛟对京城颇为熟稔,在他的指点下,王腾买到了足色的礼物。
五百两银子的花销,既不显得巴结,又不显得疏远,可谓恰到好处。
酒肆门口,胸脯高耸的胡女抛着媚眼,惹得一众护卫只喘粗气。
初来乍到的,哪能让护卫放纵?
王腾硬下心肠,装作不解风情的模样。
护卫们虽然蠢蠢欲动,可是,王腾积威日盛,谁也不敢开口。
就怎么一路行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兵部衙门。
王腾本打算过几日再来,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衙门口,十多名精干的汉子一直在四处游弋,一旦有官员上前,他们便围上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腾近前时,同样有汉子迎上来,“这位老爷,可要借债?”
王腾懒得搭理,曹鼎蛟上前一步,斥骂道:“滚犊子,我家大人不缺银子”。
那人并不恼怒,“老爷三思,机会不可错过呀”。
这人实在难缠,颇有后世里推销员的模样。
王腾置若罔闻,径自来到衙门口,没想到,却被一名杂官拦了下来,“告身印信拿来!”
这是王腾的身份证明,自然随身携带。
杂官见了印信之后一直不言不语,只是眉头紧缩。
见到这一幕,王腾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是想要银子了。
曹鼎蛟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了出去。
有了银子,杂官方才转怒为喜,“进去吧,大人在里头呢”。
交了好处费,王腾好不容易进了衙门,转头一看,却见刚才那放贷的汉子长驱直入,压根没有人阻拦。
王腾心头不爽,真是狼狈为奸……
那人宛若跗骨之蛆一般,跟着王腾不依不饶,等到王腾实在忍受不住恶言相向了,他才边骂边走。
若不是顾及场合,王腾早已经冲上去教训这厮了。
嘴也太欠了!
崇祯年间,兵部衙门遵循旧制,除兵部尚书与兵部左右侍郎外,还有武选清吏司,职方清吏司,车驾清吏司,武库清吏司等几个衙门,其中,武选清吏司职权最大,负责大明各级军官的职务任免,品级调动。
正所谓官小权重,主事的郎中虽然只有五品,可是,却有了非同一般的地位。
如今,兵部尚书是杨嗣昌,兵部主事、员外郎自然是他的嫡系。
“你便是王腾?”
“不错”
“放肆,你不过是一个四品游击,见了本官为何不拜?”
大明重文轻武,二品的武将见了三品的文官都得大礼参拜,王腾不过四品,自然也不能例外。
适才,王腾拜会兵部主事的时候,只是作了个揖,这让对方大为光火。
“如此粗俗无礼,焉能为国所用?本官定要上奏朝廷,夺了你的告身文书!”
话当然是狠话,不过,王腾却不好反驳,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君不见,大大小小的吏员都已经摆出了看戏的模样?
这是对方的阴谋,一旦王腾按捺不住强行动手,他们便可以抓住王腾的痛楚,逼他就范!
好毒的心思!
王腾强忍着怒火,“敢问大人,这告身、印信不知可否给我?”
“本官只见有礼之人,你若想取这告身,先补了刚才那一跪!”
这么多人在这里,王腾怎能下跪?他止住正欲开口的曹鼎蛟,拂袖而去。
这是文人的主场,王腾的一身勇武在这里排不上用场。
与其在这里丢人显眼,不如与王朴商议一番,再做计较。
堪堪离开之际,王腾听到一阵不加掩饰的嘲笑声,“无知莽夫!”
“不知天高地厚!”
……
曹鼎蛟大怒,“这帮杀才太过可恨,大人,你怎么不骂他们?”
“书生才动嘴,咱们是武夫,动嘴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曹鼎蛟跃跃欲试,“这么说,大人是要揍他们吗?”
“揍不得”
“那就白白让人骂一通?”
“先见了王朴再说吧,只要战事紧急,有他们求我们的时候!”
王腾信心十足,印象中,阿济格在这一年取得了大小五十六胜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