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祭这一昏迷便是三天,待她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余霞洒落在窗沿上,猛的看去有些刺眼。
正当她用手揉了揉眼,撑着起床的时候,被端着药进来的明珠看见,只见明珠面露惊慌的制止她下床的举动,“娘娘您别动,太医说了,你感染了风寒,要多歇息。”
一听这么说,白冬祭才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沉,依言躺下,可刚躺下便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又坐了起来,朝明珠疑惑的看去,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娘娘?再抬眼仔细看这屋内的摆设,全然不是蕙绣宫里的那般模样。
明珠不知道白冬祭记恨皇上的事,以为听到提前册封为妃的事会高兴,于是便眉飞色舞的说道,白冬祭这三天昏迷,皇上日夜守候,而且不顾众人反对册封为梅妃,还广昭了天下。
当明珠说完这一切的时候,白冬祭整个脸都暗沉了下来,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褥,她想着白才人这个身份可以先拖延着,现在封妃昭告天下,这让她如何面对死去的白家上上下下。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正当一边的明珠疑惑白冬祭为何不高兴的时候,只见白冬祭一手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光着脚,身着单衣朝殿外跑去。
披肩散发的样子,吓坏了明珠,立马放下手中的药碗,取了件披风追了上去。
白冬祭两眼发红,提着裙子一路向朝阳殿跑去,她这般疯狂的举动,把沿途的侍卫,宫女,太监都吓坏了。
“你们让我进去!”不一会儿白冬祭便是来到了朝阳殿门外,却被门前的侍卫给拦了下来,此刻怒气正盛,对着眼前阻拦之人咆哮道。
“娘娘,您不能进去。”阻拦的侍卫面色为难的说道。
此刻的白冬祭已经顾不得他人感受,见不让自己进去,便是一步一步的硬闯,侍卫们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要知道如今最受宠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但没有皇上旨意,又不得让其进去,只能左右为难的一边劝说,一边往后退让,直至无路可退。
“你这个昏君给我出来!”
见还是无法进去,对着紧闭的大门,白冬祭只好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想要将里面的左尘给逼出来。
这声一出,把殿内殿外的人给吓的魂不附体,此时殿内正跪着一批大臣正在列举着封白冬祭为妃的种种不合,白冬祭这一叫,刚好成了最有力的直接证据,于是纷纷又是齐声道,“望皇上三思呀!”
自册封白冬祭以来,左尘每天都收到废除的奏折,看的他心烦意乱,一听这话,他更是生气,不由拍案而起,怒道,“朕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们过问了!”眼角一眯,目光冷涩,“都给朕退下!”
“皇上!”众臣依旧跪地不起。
一旁的李义知道,左尘是真的怒了,于是出声圆和道,“各位大人,皇上累了,还是退下吧。”
听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生迟疑,最终还是听言退了下去。
殿门大开,大臣们如鱼贯出,这让白冬祭大吃一惊,但是依旧满腔怒火的她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于是挺直了腰板,受着大臣们的非议眼光。
“娘娘请吧。”最后李义走了出来,对着白冬祭笑着说道。
见自己可以进去了,白冬祭朝李义点了点头,便大步跨了进去,聪明的李义并未随着进去,而是将殿内伺候的奴才们都领了出来,待白冬祭一进去,便是将门关了起来。
此时的朝阳殿已经点上了烛火,白冬祭一抹倩影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内走去,可还不待她走近一些,站在上的左尘见她来了,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走了下来,但还不待他靠近,就被其避开了。
“你醒了?怎么不好好歇着?”左尘知道白冬祭心中对自己介怀,便也止了脚步,将双手负在背后,关切的问道。
对于左尘的关怀,她置之不理,冷着脸,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多谢皇上挂念,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这一举动,让左尘暗惊,脸色不由转沉,他知道白冬祭来是什么意思,但他一点都不想听她说出来,于是出手想要将其扶起来,却遭到了拒绝。
这些天左尘隐忍的耐心终于没了,只见他广袖一挥,转过身去,“朕只想封你为妃,就这么难吗?”
“我只是一介草民,配不上皇上的厚爱!”白冬祭毫不退让道。
“配不配的上,只有朕说了算!”一想到白冬祭想要逍遥世间,去寻什么可能之人,他就再也等不了了,转过身,低头看去,眼神颇为复杂的道,“白冬祭,朕对你的情谊,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这话一出,换得白冬祭一记冷笑,对视上左尘的目光,“自古皇帝还有情谊可言吗?”
她这样的言语和表情让左尘惊愕,还不待他反驳,只见白冬祭站了起来,幽幽道,“十年前的白家,全府上下赤胆忠心,却遭灭门,皇上你可曾念过君臣情谊,二太子头颅悬挂城墙,皇上你可念过兄弟情谊?柳云姐姐流产,皇上可有夫妻情谊?那可是你的孩子呀!上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