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集中在下午和晚上蹬车,但是九个货说好了一起来一起走,非要坚持在下午第二班一起上车。我想也好,送一次就够了,送四次,我怕我真的会掉眼泪。
吃过早饭,我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了这九个兄弟,是精美的通讯录,我让全排所有人按照编制序列顺序,将自己的家庭通讯地址写在上面,还每个人都留了言,这样即可以避免失去联系,又可以让他们时刻看到字迹和语言想起人。
气氛很是压抑,我本来想说些笑话缓和下,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我作为排长第一个写完了留言和地址后,坐在床上看着大家在作最后的告别,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当我决定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门边时,就听到门边沈祥和宣哗的对话,“宣哗,我要走了,兄弟,以后你退伍一定要找我啊。”
“呵呵”宣哗憨憨地笑道,“俺一定会的,你以前借给俺500元津贴,俺给俺娘寄回去了,现在我就只有100,你拿着,俺到时连本带利当面还你。”
“草!傻兄弟!还什么还?!是兄弟吗?”沈祥眼睛有点红了。
“怎么不还啊,俺知道你也不容易,俺不能白拿你的钱。”
“兄弟!”沈祥猛地把宣哗抱住了,“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我家有的是钱,我,我不想用爸妈的钱罢了。”
“嘿嘿”宣哗还是一脸憨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俺知道,俺早就知道,你第一次藏钱的时候俺就看到咧,你家里有钱,可是你没钱,所以我要还你的钱。”
“兄弟!你真傻!”我看到沈祥已经开始在抹眼睛了,不忍再听下去,我快步走过他们。背后,“我才不傻,是你傻,呵呵,所以排长叫你傻祥。”
……
走出排房,我看到连队楼前坐第一班车的战士们已经都站到外面了,都穿着迷彩服,披着红花,提着背囊,我深吸一口气,还有件事情没做。
“都有了,立——正!”
“向右看——齐!向前—看!”
“兄弟们,按道理,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排长了,现在让我最后一次下命令吧!都有了,摘军衔!”
…….
战士们看着我,都没动,我轻轻叹了口气,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从第一个战士开始,逐个帮着卸掉军衔肩章,轻轻放在战士们手上。军务股昨天下通知了,要收缴退役战士的军衔领花,连长交给我去做,我知道自己没法下的了命令,那就让你们留着作个纪念吧!我心里默默说。
除去军衔后,我下达了右转弯齐步走的命令,将大家带到了大礼堂门前,几辆卡车早已经等在这里。我四顾望去,各连队带队的几乎都是新任排长,这会,各连队主官又都不来了。老毕还在泡病号,真是聪明的小子,一箭三雕,又躲了工作,会了女友,还眼不见心不伤,我忍不住暗暗佩服他,我怎么就没他想的那么远。
送战士们蹬车的时候,我连队有个战士抓着我手突然说,“王排长,我本来是决定,要是能留下,就一定申请转去你的排!”我拍了拍他的手,轻轻说道“兄弟,我也只是个普通军官,你高看我了!希望你在地方好好干,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
他用力点点头,这时,大喇叭又传来一阵音乐“我跟着他们上车,我跟着他们挥手,我跟着他们却不是假装的难过……”
我鼻子一酸,再次用力挥了挥手,看着卡车缓缓开动,我强迫着自己转身不去看他们,提前缓缓走向连队,下午送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我在想。
下午起床后,我又送走了一批,心里已经是伤感到不行,一回到连队,发现全排战士都集合站在楼前,我心里一惊,这是要干嘛?
加菲九个人站在第一排,肩章全部已经自己除去,他对我说,“排长,你很少指挥唱歌,也很少唱歌,现在,我们要走了,给我们唱一首吧!”
“是啊,排长,给我们唱一次吧!”大家七嘴八舌的都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你们这群兔崽子,还惦记这个,军旅歌曲我是很少唱,因为我总觉得有些歌没有感情,太假,不过,既然要走了,我就指挥大家一起唱一首《战友还记得吗》,我先来,大家自己慢慢跟上!”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还记得营房前的那颗树吗?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
尽管我喊了预备起,但是没有一个战士跟着我唱,都齐齐注视着我,那一双双眼睛都告诉我他们在回忆,回忆那些一起训练,一起吃苦,一起拼搏和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没有停下来,“我们曾经一起喝醉,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也曾经宣誓向雷锋学习!”
……
“战友啊战友,战友啊战友,还记得我们最爱唱的那支歌吗!?今天啊再让我们一起高声唱!”
这个时候,大家突然一起接上来,大声唱道:“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预备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余音袅袅中,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