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兰博从昏迷中慢慢醒转过来,扶着头坐在床边,难受不已。
这一路的颠簸算是彻底把兰博给颠蔫了,他捂着肚子,刚站起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摇摇晃晃无法站稳,很快便直直得摔倒在地。
兰博就这么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果内心的怨念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琉见恐怕已经死了上万次了。
“哟,兰博,躺地上这是干嘛呢。”正在这时,琉见刚好从屋外回来,手里拎着一大堆吃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快,扶,我,起,来……”兰博断断续续的说。
琉见走过去,一把拎起兰博,扔到床上。
摔在床上的兰博在床上弹来弹去,弹了好几下后才停了下来,兰博耷拉着眼皮看着前方,萎靡不振。
“你,想,摔,死,我,吗……”兰博气喘吁吁地问。
“没有啊,”琉见信誓旦旦的说,“我是没想到你的床弹性这么好,看来你对床是挺有研究的嘛。”
兰博张着嘴,痛苦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靠,靠,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表达你的愤怒吗?”
兰博艰难地点点头。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猎人联盟解释今天的事吧,如果你还想赚取赏金的话。”
兰博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他知道,这种方式导致的任务失败,对猎人联盟来说完全就是耻辱。
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兰博懊恼不已。
“我去吃饭了,要不要给你留点?”琉见问。
看兰博没有回答,琉见起身去吃饭了。
不一会儿,一阵酒菜的香味飘进兰博的鼻子,不过对于此刻头痛不已的兰博来说,这股味道简直是灾难,刺激得他直反胃。
“可不可以不要吃…”兰博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一阵干呕。
琉见毫不在意,一口一口的吃着菜,甚至拿起一个小酒杯喝了一口酒。
“你还喝酒?”兰博惊讶。
琉见没抬头,不想回答这个一目了然的问题。
“酒精对刺客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琉见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
是啊,酒这种东西,对于刺客来说,从来都不是好东西。
在Z组织里有严格的命令,每个人都是禁止喝酒的。酒精对于大脑反应力的伤害极大,而反应又是刺客赖以生存的能力,瞬息之间便决定生死的职业,反应真的是太重太重要了。
可是,我已经不是刺客了啊,琉见的内心止不住的惆怅。
自从释心让他尝到了酒的味道,从那时起琉见就爱上了这个让他可以醉生梦死的东西,起码,烂醉时,自己有一个可以失态的理由,可以让心里不再觉得那么痛,可以仅凭不多的回忆就让自己满足,可以,早些睡着。
三年,为什么就这么等了三年,等到连自己都感动不了自己了,才发觉应该去找她?
琉见握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就是靠这种东西来麻痹自己的吗?”兰博问。
琉见不答。
“最好不要再喝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变强的话。”
琉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脾气真是犟啊,有这脾气怎么不找点去找你爱的人呢?”兰博讽刺的说。
“其实你有点恨她?”兰博问,“三年了,她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你,一次都没有。”
“兰博,”琉见抬起头。
“我说话伤到你了吗?”
“不,你觉得,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嗯?”兰博微微一愣,这是琉见第一次主动和他聊这个话题。
思索了半晌,兰博重重的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谢谢。”琉见轻轻地笑了。
“当真了?”
“我收回我刚刚的谢谢。”琉见的脸色立马拉下来。
“别喝酒了,你要是真的想去找她的话。”
“这是来自大哥对小弟的关心。”兰博又补充了一句。
琉见面无表情的吃着桌子上的菜,过了会儿,默默的把酒拧紧,走出门去。
“出去喝吗?”
“扔了。”琉见严肃的说。
“这就对了嘛,好好听大哥的话。”
“猎人联盟那边你想好怎么办没?”
“没有,真是扫兴啊为什么要说这个话题。看来明天去交任务时只能靠我临场的应变了。”兰博摇摇头,无奈的说。
琉见放下酒,在口袋里翻来翻去,翻出一个小袋子。
琉见朝兰博的方向扔去,啪的一声,小袋子准准的落到兰博的手里。
“这是什么?”兰博奇怪的问。
琉见耸耸肩。
“这是,任务奖金?!”兰博打开小袋子,袋子里有一张任务完成的凭条和任务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