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想嫁给他？”
凌霄瀚看着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由有些恼火，婚姻大事怎么就能当作儿戏。
“哥哥，若我说我不想嫁，你会为了帮我，不惜与父亲为敌吗？”
凌霄寒看着他，收敛了笑容的模样与凌霄瀚如出一辙。
“霄儿，我真看不懂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俨然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凌霄寒，凌霄瀚只觉得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格外陌生，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遵从着直觉，无条件的去相信她。
“我想分家。”
凌霄寒说。
“你是个女孩子，出嫁的嫁妆难道家里还会亏待……”凌霄瀚不自觉皱紧了眉头，话说到一半恍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沉吟了一下，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你是怎么打算的，凭她肚子里那个孽种？”
凌霄瀚嘴里的“她”无疑就是沈氏，他清楚的记得在他们的母亲肖氏去世之后，她就借着代管之名将肖氏的嫁妆全部锁到了她的库里，说等到凌霄寒出嫁的时候再交给她，现在想来，若从她手里敲出这笔嫁妆，只怕比虎口拔牙还要困难。
见凌霄寒笑得云淡风轻，凌霄瀚自觉的就将她的笑容理解成了无可奈何。
凌霄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结果一样，中间的过程并不重要：
“哪有那么简单，这件事不过就是个引子，重要的还是哥哥怎么想。”
凌霄寒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似温婉可怜，但那弯弯的眼角里透着精明，像只添足的狐狸。
因为凌霄瀚回府，晚上的时候，凌霄寒难得的也跟着去了前院，为他接风洗尘。
沈氏还在卧床，而凌绯绡也被禁足，跟凌伯轩一起吃晚饭的就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这次回来可还有什么差事？”
凌霄寒坐在一边，用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专心为他们倒酒，见凌伯轩并不避讳她在场，也就在一边默默听着。
“并没什么，只待月底启程赴京上任。”凌霄瀚与凌伯轩碰了一杯，仰头干了亮了下杯底，“儿子不孝，不能长奉父亲左右，实在愧疚。”
“哎，不能这么说，”凌伯轩喝了两杯已经有点微醺，他摆了摆手，摇着头说，“你现在能走到这一步，为父也是真心为你高兴。只是别忘了，你是宁伯侯世子，这个身份该站在什么位置，你与为父都是一荣俱荣。”
见宁伯轩的酒杯空了，凌霄寒赶忙给他满上，之后再为凌霄瀚敬酒的时候，看着他冲自己挤了个鬼脸，凌霄寒忍不住笑笑，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肉菜。
凌伯轩的话里带话，就算是凌霄寒并不清楚这些朝堂正事也能猜出个大概，宁伯侯历代文职，手中的实权更是被一削再削，而凌霄瀚弃文从武，除了有外祖肖家的支持，只怕朝中有意提携他的人也是不容小觑。
在安顿好了喝醉的凌伯轩之后，凌霄寒则跟着兄长一起慢悠悠的散步回小院。
凌霄瀚的住处跟凌霄寒挨得很近，所以先送凌霄寒回小院也不算麻烦。
“哥哥月底就要进京了？”
凌霄瀚的步子大，但跟凌霄寒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很习惯的放慢了步子，跟着凌霄寒的速度与她并肩而行。
听着凌霄寒的问话，他点了点头说：
“再走晚一点也可以，如果事情没解决完的话。”
凌霄寒沉吟了一下，对他说：
“既如此，哥哥可否帮我准备点东西？”
凌霄寒向四周看了看，拉起他的手来，在他的掌心写下了几个字。
“你要这个做什么？”
凌霄瀚的话一出口，凌霄寒赶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只说能不能帮我弄到就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着凌霄瀚目光一沉要发怒的样子，凌霄寒赶紧放开手，扯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好哥哥，别跟妹妹一般见识嘛！”
被扯着袖子，凌霄瀚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只好再三让凌霄寒保证不会把麻烦招来，才答应她过两天给她答复。
得了凌霄瀚的保证，凌霄寒笑得格外开心，站在小院门口目送着凌霄瀚走远，她才笑着转身往房间走。
她让凌霄瀚帮自己准备的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些催情助兴的药还有些迷香。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她沈氏已经做了婊子，那就不介意她生的女儿，跟她一起淌这锅浑水了。
想着下一步的计划，凌霄寒的唇角忍不住的上扬，带着两分欢喜七分嘲讽，还有一分的自嘲。
深吸了一口气，凌霄寒调整好了表情，推开了房门，开工没有回头箭，这条路是她选的，那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了。
紧赶慢赶，在过两天也就是凌霄寒的订婚礼了，看着陈嬷嬷送来的新衣跟头面，凌霄寒自顾笑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小姐，您看看，这是绣坊新制的衣裳，用的都是上等的苏锦，还有这头面，也都是万宝居最新的款式呢。”
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