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离开,心想这老太天天来烧纸,怎么我从没见过她?
“一定是这样的!”
忽然,李忠磊大叫了一声,一把抓住我的衣服,眼神中迸射出回光返照似的精光,他扯着我的领子说:“一定是刚才老太婆的小孙女,杀死了我的闺女。一定是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呀!”我甩开李忠磊的手,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对劲儿,于是掏出电话报了警。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把李忠磊带走了。
我做完了笔录,心烦意乱地离开了派出所,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我把阿穆的那些遗物放在办公桌上,脑子里总是回旋着下午在小区门口见到的场景。我解开包裹,拿出其中一本书随意翻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看到其中一页上记载着一种叫做“鬼娃娃”的降头。上头说,将死者的鲜血涂抹在他生前的一件最喜爱的东西上,就可以将死者的灵魂保存在其中。将这个东西放在生人身上,死者的灵魂就可以借助生人存活下去。
难不成,那个老太将她孙女生前的洋娃娃做成了降头?
可是,那个洋娃娃之前为什么阴魂不散地纠缠我?
我琢磨着,目光落到了手中的古旧的书上,突然我好像触电了似的,将手中的书扔了出去,就好像,就好像这本书也忽然之间变成了降头。
阿穆的降头!
我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那天晚上,也就是阿穆忌日那天晚上,趴伏在我家卧室阳台的玻璃窗上的阿穆的那张脸,顿时整个人仿佛被顶头浇了一盆冷水。我立即站起身,将桌子上所有关于阿穆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叫来秘书将垃圾桶扔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我的呼吸声是如此的清晰,仿佛有另一个人在我耳边出喘气儿。我变得心神不宁起来,越发觉得办公室里真的有另一个人。我站起身来,在办公室转了几圈儿,挨个儿角落仔细检查了一下,甚至连桌子底下,抽屉里都翻了个遍,一个人都没有。
我跌坐在办公室地面上,使劲儿挠着头,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渐渐地变成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把手指头使劲儿塞到耳朵眼儿里,可是那个声音却变得越来越清楚。
“张俊义……张俊义……”
4.
“张俊义?张俊义?张俊义,该吃药了!”
我被护士有些不耐烦的厌恶语气搞得非常生气,赌气似的故意把头扭到一边,闭紧了嘴巴就是不配合她。护士见我这样,当下叫来两个同事,那两个男人把我按在沙发上,撬开我的嘴巴,然后护士把药片塞到了我嘴里,紧接着往我嘴里灌了几口水,呛得我治咳嗽。
“张开嘴!”护士生气的吼叫,两个男人扒开我的嘴,护士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我已经将药片吞下去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继续给其他人喂药去了。
我使劲儿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口唾沫。这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位老头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偷偷张开嘴,舌头向上一翻,我看到他压在舌根下面的两个药片。老头狡黠地笑着,然后趁着护士不注意,将药片吐到了垃圾桶里。
我当下恍然大悟,每次护士给我吃药,我都使劲儿反抗,还不如这老头聪明,乖乖假装吃下,然后再吐掉。我凑到老头身边,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见,周围很吵闹,一大群人在说话!”
老头神秘兮兮地瞅了瞅四周围,精神病院的休息大厅里除了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新闻之外,并没有多少人说话。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耳朵说道:“你有一双阴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