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左手帯鞘长刀横挡竖架拼命护住头脸,手腕上的两只护腕也是连挥带挡,实在躲不掉的攻击,便靠着衣衫下的乌蚕丝内甲硬生生抗住……
“哈哈!我砸中了他一拳,哎呦!”
“我踢中了他一脚……”
“呃!你眼瞎啊,不打王动打我作甚?”
“我也想打他啊,可这人挤人的,我一个失手自然打到你啦……”
“啊呀……呃……当啷……啊……”
“快跑啊,王动这厮疯啦!”
“不错,他也不知道挨了咱们多少重击,居然没事人似得一声不吭,反而砸倒了咱们一大片队友,太他娘抗揍太能打啦……”
“没被揍倒的,速速支援!包围他……砰!啊呀呀!我的老脸啊……”
“快快快!先避一避,他太凶猛啦……”
擂台之上鸡飞狗跳,拳头砸人声,嘶声叫骂声,怪腔怪调的哀嚎声,再加上时不时兵器砸地的“叮当”声,交杂在一起祸害着人的耳膜,简直是乱的一塌糊涂。
而在擂台之下,不论是右手边的东新谷弟子,还是左手边的西新谷弟子,全都被眼前这一幕激烈乱战惊呆了。
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人群中那个拼命三郎般揍人也被别人揍、却越战越勇的彪悍身影,个顶个的攥着拳头替他捏着满把冷汗。
十几个呼吸后,王动一声震天大吼一记掌刀砍翻了最后一名躲闪不及的女弟子,终于停身站住霍然收手,独立晚风中。
此时此刻,身前身后除了他王动,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站着的,空旷的擂台东半边,只剩他一人。
他束在脑后的长发已被打散,四下飞扬群蛇乱舞一般,胸前后背的衣衫更被拳脚打的皱皱巴巴,后腰的位置甚至还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贴身穿着的乌黑蚕丝内甲……
不客气的说,王动此时的模样,比之叫花子乞丐也好不到哪去,可奇怪的是,鸦雀无声的擂台四周,却是没有一个人嘲笑他……
王动单手提刀慢慢转身,虽然汗出如浆气喘如牛,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周身热血沸腾,万丈豪情油然而成!
附近的擂台上一片混乱狼藉,地上横躺竖卧着一大片东新谷弟子,不是昏死过去的,就是重伤哀嚎的。
这些人有的是被他重拳撂倒的,有的是乱战中被其队友误伤的,也有的是在逃跑躲避中被绊倒踩踏的,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他一人而丧失了战斗力。
而擂台的西半边,或轻伤、或一直徘徊在人群外围没跟他交过手的弟子一盘散沙似得杵在那里,一个个神情骇然呆呆的望着这边,打眼一扫,只剩下区区九人……
同样是看着这一切,所有观战的青罗弟子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众人刚刚跌回肚子里的一颗心“嗖”的一声,又是蹿到了嗓子眼!
啊?他还要做什么?他不累不疼不要命了么?简直是妖孽禽兽啊……
一道道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就见气都未喘匀的王动忽然足尖猛点地身子前倾,踏着越来越块的小碎步,朝着擂台西半边残余的九个东新谷弟子狂冲而去……
那一往无前的势头极其动人心魄,既有如一只不要命的蝗虫呼啦啦嚣张过境,又好似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嗷嗷叫着冲向干粮……
擂台北面夜色浓重的观礼台上,严刚已然握紧围栏的手掌瞬时攥的青筋毕露:好一个王动!有勇有谋骁勇善战,他日必是我青罗冲锋陷阵的一员悍将……
擂台西面神情激动无比的西新谷弟子中,韩若雪银牙紧咬着发白的下唇,泪光盈盈的明眸中异彩连连:这……就是我韩若雪的男人……
丁勉跪坐在担架旁,紧紧握着石虎的手,二人激动的浑身发抖,脑海中激荡着一个骄傲无比的声音:他是我的兄弟……
而就在同一时间,擂台东面观战区的东新谷弟子纷纷勃然变色,不约而同在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念头:这王动实乃人中猛虎,万不可力敌……
然而就在这时,擂台之上出现了极为戏剧性的一幕。
随着王动旋风般的冲了过去,剩余那九名东新谷弟子一个个就好比惊弓之鸟,还没等疯牛般的王动冲到近前,他们早做鸟兽散。
然而王动也不贪心,他知道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追在一个女弟子的屁股后面紧咬着不放,分明是先挑软柿子捏,这个柿子还是个母的!
吓的那女弟子绕着擂台边缘直转圈,几眨眼的工夫便已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啊!我认输……”
实在跑不动了的女弟子披头散发鞋都甩丢了一只,直接从擂台边缘蹦了下去,擂台四周顿时爆出了一片轰笑声。
“还剩八个!就是你啦,别跑!”
王动怪叫一声,犹如一个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饥渴大淫魔,身形一转径直扑向了另一个女弟子。
那女弟子刚刚喘匀了一口气,一见两眼放光的王动盯上了她,吓的脸都白了,连呼“帮我”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