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香港创业,你知道为什么吗?”
蒋芯摇头,她听说兰少是广州人,但他有香港户口,且大学也是在香港念的,所以她断定他不过是祖籍广州,但他从小在香港长大,受国际文化熏陶。
“兰少是因为九九才来到香港的,你知道吗?兰少大学本来是在上海念的,但因为九九在香港念大学,他就转学过来了,也因为九九的家族在香港,所以他选择了在香港创业,如果在大陆创业,他的路会比在香港好走,可是他仍然选择了殖民地为英国的香港,这代表着什么?你能明白么?”
蒋芯抬起头,眼神有些凝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九九?”
“可以说是为了九九,也可以说是为了自己。”奕琳轻轻叹了口气,“他也不是那种谈恋爱就失去理智的人,他不过是将九九规划在他的未来里,他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包含了萧九九这个人的成分的,他会考虑自己,也会考虑九九,直到这个决定有利于两人,他才会施行。”
这就是说,他一直把萧九九当成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从他年少时,所做的任何事,选择,决定,都是把萧九九含在里面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九九是他的命,这句话一点也掺假。
从年少开始,他就把自己一生要走的路,都放上了萧九九这个人,这样的情意,犹如他的生命,缺失了九九这一块,人生便不是完整的。
六年。
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但2190天,绝对足以用来忘记一个人,尤其是像兰仲文这样性格淡漠的人。
可漫长得毫无光亮的年岁里,他没有忘记萧九九,反而是选择恨她,从来不追寻缘由的人,第一次为九九找了很多借口,用来恨她的借口。
他聪明绝顶,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记住她。
恨她,不过是用来等待的借口。
就算心底里认定自己被抛弃,也无法做到放手,这就是爱啊,恨本是爱的出处,有多恨,就有多爱。
那么漫长的岁月他都等过去了,更何况是今日的重逢。
到今日奕琳才明白,他对九九的爱,早已形同血液灵魂,任何人也不可能做到植入他的心里,然后拔除九九。
除非,他死。
蒋芯惊讶,同时,心底里的不甘也消散了,她叹了口气,略略惆怅。
这样的感情,任是谁也无法破坏的,她今天惨败,也不算太冤。
“那么秘书长,你喜欢兰少吗?”她对他那么了解,会是爱吗?
“我?”奕琳大胆承认,“我喜欢呀,但是我早就放弃了。”
早在十三岁那年,她就放弃了。
那年,他是校庆男主持,她是校庆女主持,他考全校第一,她考全校第二,他爱好钢琴,她爱好古筝。
本是所有人公认最完美的金童玉女,他的优秀,是全世界都有目共睹的,她若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才是脑子进水啊。
她也一样优秀,什么都好,独独脸长得不够漂亮,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喜欢他。
她是个安静温婉的女孩,一直都是。
全校那么多女孩,谁都无法靠近他,只有她可以伴在他身边,做一对人人羡慕的黄金搭档。
八四年的九月,尖子班来了一个叫萧九九的插班生,她好漂亮,不同班级中那些素面朝天,盘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她的眼睛如海洋一样沉静,皮肤象牙白,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宛如雾中荻花,要人一眼惊艳。
那时期,少见萧九九这样调皮的女孩,那么鲜艳活泼的性格,就算成绩差,也差得理直气壮的。
兰仲文一开始是那么地厌恶她,他是个喜静的人,被萧九九闹得毫无办法,今天切切橡皮擦,明天黏黏手工艺,反正从不认真听课,天天吃零食,功课做得一塌糊涂。
可是有一天,她发现兰仲文的视线落到九九身上后,就在也移不开了,那抹眼神里,她看到一个名为神往的词。
他所有的优秀,都活在压抑下。
而那么差劲的萧九九,却活在自由不羁里。
他渴望她的自由与不羁,仿佛一瞬间触及了他的灵魂,令他震颤。
他爱上她了。
只一眼,奕琳就知道了,向来对同学漠不关心的兰仲文,第一次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不管别人如何排斥萧九九,他自站在她身后,安然坚定。
那一刻,奕琳就知道自己没戏了,所幸她脑子聪明,清醒得早,知道不该属于自己的人,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
所以她便能甘心放下了,况且,做他的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完美,爱得起,放得下,才是一种境界。
午休的时候,九九下公司食堂打饭,考虑到他的胃很脆弱,九九放弃了香辣的烧肉鸡腿类,买了两份粥,几个清淡小菜,在CEO办刺啦啦吃了起来。
兰仲文嫌弃的看着桌上的菜,“果然不能让你去买,你每次都是买自己爱吃的。”
九九微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