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来的强烈敌人,和嘲讽,几乎相当于变相的再抽柳思明的耳光。
毕竟抛开身份不谈。
这叶青阳可是他柳思明大力保举的太医院院长候选人。
只是即便如此。
柳思明还是深吸了口气道:“意气之争,终归是小事,公子身体必须保重,所以七公子请恕思明无理,请回吧。”
这情况让叶青阳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却满眼的无奈。
事实上,在面对霍乱,鼠疫,以及各种传染病的时候,身为医生的叶青阳除非是没办法,否则也并不喜欢,往前凑。
毕竟,治疗这样的传染病,风险是很大的,一不小心,人救不了,还会把自己搭上。
而叶青阳到这里来。
一方面是因为柳清婉的哭求,一方面对锦儿这个小姑娘的印象也不错。
更重要的则是,一旦霍乱大面积爆发,到时这秀水必定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若不能从源头上遏制,即便叶青阳躲在外事会馆,也难保自己不会感染。
更何况,危机往往也是机会。
若这万象诸天之中的霍乱弧菌,与叶青阳记忆之中的霍乱弧菌相同,那治疗的手段,就会在一定的程度上见效。
只要不是发现的太晚,病情太重,那治愈的可能性差不多能够超过百分之八十。
若叶青阳做得到。
到那时,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还有谁敢在叶青阳的面前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
还有谁敢轻视叶青阳的医术?
只是此时,柳思明的态度坚决。
作为秀水唯一的朋友,叶青阳实在有些不忍心硬来,让双方不快。
而就在叶青阳思考该如何说动柳思明的同时。
见柳思明宁可丢了面子,也要让叶青阳离开的几名太医,神色不由得高傲了起来。
其中一人绵里藏针地笑道:“这吊脚痧最是凶险,虽然从医者,应当多看多想,但却应该有自知之明,这医术不比拉弓射箭。”
“射得不好,最多不中靶心,医术也不比诗词。”
“诗词不好,最多无人传颂。”
“可若是这医术不好,不但救不了人,还得搭上条命,所以即便好奇,也还是应该审时度势,即便想做学徒,没有名师指引,那简直就是送死。”
一听这话,叶青阳冷冷挑眉:“你以为我没有见过这吊脚痧?”
那太医一笑,冷声道:“你是华夏第一才子,更是华夏第一读书人,相信医书也定有涉猎。吊脚痧者,或吐或泻,或吐泻并作,有腹痛者亦有不痛者。”
“吐泻数次后,即两腿抽搐,或手足并皆弯挛,痛愈甚,抽亦愈甚,顷刻肌肉尽削,渐觉气短声嘶,眼窠落陷,渴欲饮冷,周身冷汗如冰,六脉渐无,或半日即死,或夕发旦死,旦发夕死,甚至行路之人,忽然跌倒,或侍疾问病之人,传染先死。”
“这些记载在书中的事情,你或许知晓,但你若是说,你见过真正的吊脚痧患者,那老夫是万万不会信的。”
柳思明面色难看地怒斥道:“放肆,七公子何等的身份,你怎能如此无礼!”
那太医一笑道:“柳御史息怒,我话虽无礼,但对于七公子来说,却是有理,因为清晰的了解自己的能力,就能令他正视自己的才能。”
“毕竟弓箭射得再好,不过是个弓箭手,诗书做得在妙,最多也就是个文人,可医术若是不好,不但救不了人,还会害己害人。”
柳思明怒道:“够了,若你们在这样无礼,别怪柳思明翻脸无情。”
那太医一笑道:“华夏医者为一家,柳御史若是自觉柳府百毒不侵,永无病患,那自然无需顾忌我等。”
柳思明咬牙,但狠话却说不出来。
事实上,这些太医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柳府出了重病患者啊。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青阳,此时见那太医异常的得意,不由得微微一笑,道:“看来,死了个庞院长之后,你们这些混蛋不但没有长记性,反而有些变本加厉啊。”
冷冷地挑眉,叶青阳看着那太医道:“有本事的人,狂起来,那叫持才傲物,没有本事的人狂起来,那就叫丧心病狂。”
“得了吊脚痧,就直接挖坑埋掉?”叶青阳面色阴寒地说道:“那不叫医术高超,而是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