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这才减慢了速度。
于凡问道:“你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女孩乍逢大祸,心慌意乱、惊恐难安,她朝四处看了看,说道:“我住在六医院,麻烦你送我回去好吗?”
于凡自参加工作以来,除了坐车经过官瑶镇,可以说从来没有在官瑶镇逛过街,基本上相当于人生地不熟。
他含糊地说道:“哪条路最近你应该知道,带路吧!”
在于凡的护送下,女孩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六医院,这才转身离开。
在路上,于凡看了看自己一身上下除了一点汗臭和打非时沾上的灰尘,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迹。这才放心大胆地走进了官瑶宾馆。
“快让让。”只听得楼上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副担架抬着那个头上缠着白纱布、打着点滴的男人从楼上下来。
看那个男人虽然满脸苍白,但喊痛骂人时中气十足的样子,于凡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垃圾虽然死不足惜,但如果死在我的手里,让人查出来要我杀人偿命,那就不爽了。”
来到包厢,张书记他们还在唱歌喝酒,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察觉,张巍笑道:“于凡,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嘻嘻,不会是跑四楼去了吧!”
于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讶然道:“四楼?四楼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巍呵呵笑道:“四楼是洗脚按摩的,如果你想做做全套,美女们还是可以提供服务的。”
于凡笑道:“你这家伙真是人小鬼大,卵细毛长,你肯定经常到里面去玩,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熟悉情况啊?”
大家一番取笑,于凡才将有人在包厢里面被人开瓢的事一说,刘守龙笑道:“打得好啊!那个家伙也算是官瑶一害,恶人还须恶人磨嘛!”
于凡问道:“他这么坏,为什么官瑶政府不管他呢?”
张书记摇头苦笑道:“那家伙是个官二代,他父亲在省里面任高官,一般的事情根本搞他不翻,大事情他也不犯,就是打打群架、耍耍流氓而已。这次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会要他父亲出面彻查的,唉,打人的那个人千万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啊!”
于凡心道:“我拿起那个烟灰缸的时候留下了手印,看来还是要清除掉才行。六医院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会不会说出来,如果逼得走投无路了,说不定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唉,好人难做啊!刚才幸好没有告诉她我的姓名和地址。”
过了一会儿,于凡带着张巍借口去看热闹,到那个包厢外听了听,悄无声息,这才推门而入,见里面的血迹什么的都没有处理,烟灰缸也滚落在地上。
于凡拿出餐巾纸,将烟灰缸擦拭干净,这才悄然离开。
回到包厢,张巍好奇地问道:“于凡,这个打人的不会是你吧!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
于凡笑道:“怎么可能是我呢?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这打人的事情更没有做过,我的胆子这么小,看到这样的热闹一般都躲得远远的。我只是担心警察来了,发现了那个除恶英雄留下的痕迹,会对他不利啊!”
“呜啊呜啊”警笛声由远及近,“腾腾”的脚步声传了上来,一个大嗓门吼道:“所有人都出来,到一楼大厅站着接受调查,未经同意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张书记呵呵笑道:“吴绳这个家伙还是这样霸道啊!上次他追一个偷车贼,私自掏枪,将另外一个人打伤了,被处分了一次,这一次他还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居然把我们都挟持了。”他一马当先,带着大家出了包厢,来到大厅,笑道:“吴大所长,你是不是要请我们住宾馆啊?”
吴绳哈哈笑道:“你张大书记也在啊,真不好意思,扫了您的兴了。您走好,我们今天有事就不留您了。下次一定请您喝几杯酒,权当陪礼道歉。”
有了张书记这个门面招牌在,一行六人顺利出了宾馆。张书记笑道:“小魏,你将我们送回家以后,马上送凡哥回澄江镇,凡哥进那个包厢的事情必须严格保密,千万不能透漏分毫。”
回到澄江镇已经是十二点钟了,于凡洗完澡,准备洗衣服时,发现衣袋里竟然还放着那条被撕破的红色内裤。
于凡将那条内裤扔进房间后面的小河里,洗完衣服送到楼顶晾起来。
今天的月色很好,满天繁星、闪闪烁烁,晚风徐来、沁人心脾。
于凡干脆从房间里拿过一床草席、枕头和毯子,在楼顶阳台上睡了起来。
让他惊奇的是,在月光的银辉下,额间那种清凉的感觉又出现了,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到一个长满花草树木,到处是飞禽走兽的绝佳图景。
对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他心中向往不已,心道:“我如果可以住到这样好的地方就爽了。”
“嗖”地一声过去,于凡竟然真地躺到了一块草地上,清新空气夹裹着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鸟儿清鸣,兽类轻吼,一下子将于凡的瞌睡驱赶到九宵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