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边缘并不规则,弯弯曲曲,一条小路,沿着池子边缘,通往上房。
上房是一座三层小楼,外观看起来像是炮楼,又像一座城堡,爬墙虎爬满了墙壁,绿莹莹的。
“好高调啊。”陈波想。
“这里不是朱总的家,是别人的。”王思远解释说。
“不是他的,他能住,那就是他的。组织果然只看房主的名字。”陈波想。
“小王,来了?”一个身穿民族服装的人,正在打太极拳,跟王思远打招呼。
“是啊。朱总,我带小陈来了。”
“先进去坐,我马上来。”
上房的客厅是中式的,右侧有几座藤椅,围着一个树根茶几,看样子是会客室。王思远开始泡茶。
一会儿,朱迪走了进来。朱迪身材高大,微微发福,头发短短的,像钢针一样支棱着。
“小陈来了。”朱总打招呼。
王思远和陈波都站了起来,说,“朱总好。”朱迪一摆手,看见陈波长发披肩,一件圆领衬衫,一件普通夹克,说,“果然大仙模样。”
朱迪又说,“陈大仙为什么留长发?”
“有时候,不方便示人,长发能遮挡一二。”
“哈哈。有点意思。”
陈波不太喜欢朱迪的做派。
王思远看到形势不妙,赶紧接过话头,把近几日销售部竞聘的事情汇报了一下,朱迪点点头,“给人留点余地,不错。”又转头问陈波,“你觉得王总这种安排怎么样?”
“我也觉得不错。只是失去职务的主管,可能心生不满,变成不稳定因素。这些人的工资能不降,最好。”
陈波没有把自己当成王思远下属的自觉,但他只想说句公道话而已。
朱迪大手一挥,说,“这个不是问题。你自己呢?”
陈波看到王思远给他使眼色,就装作没看见,说,“我现在挺好的啊。”
朱迪把陈波请进一楼左面的书房里,关上了门。王思远低眉顺目地在藤椅上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出来。
万思远从两个人的表情上看不出所以然,一直等到开车出门,见陈波也不作声,问,“朱总身体有问题吗?”
陈波说,“朱迪身体健康,又打太极拳,没啥大问题。”
“有小问题?”
“……他有心病。”
“什么心病?”
陈波不想说,“你肯定不想掺乎。”
不管王思远想不想掺乎,朱迪的农家小院成了据点,因为朱迪对他的朋友说,“陈大仙医术一流,可诊断任何疑难杂症。”而王思远成为中间人,兼“首席招待”。
一周之后,老范也加入了“首席招待”的行列,聚会的据点,都在朱迪的农家院。按照老范和陈波新的约定,把脉一次,抵10万人民币,陈波马上就还清了200万。老范再请陈波,就得腆着脸,还得看陈波心情。
陈波一下子火了,声名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