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
“没有,那就请吧。”
顾婉悦冷笑一声,她就不信,苏沫会低贱卑微到了如此程度,知道了真相之后,还会继续跟顾泽城在一起。
相信不用她再费什么力气,苏沫自己也会主动跟顾泽城离婚了。
“我们走。”
话落,顾婉悦带着她的律师,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才出了大门,顾婉悦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季易轩和季怡宁。
不是让季怡宁想办法托住季易轩的嘛,季怡宁怎么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
顾婉悦眉头一蹙,神情立刻就得温婉柔和起来,努力大步走向季易轩,笑着唤道,“易轩。”
季易轩看了顾婉悦和她身后的律师一眼,拧着眉头淡淡“嗯”了一声,便越过顾婉悦,大步朝别墅里走。
看着季易轩什么也没有说就径直越过了自己去看苏沫,顾婉悦的脸,几乎是瞬间就又沉了下来,看了一眼季怡宁,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大步离开了。
但是,心中有一个信念却越来越强烈。
是不是苏沫和顾泽城离婚了,转身又会跟季易轩在一起。
不,绝不,她绝对也不会让苏沫跟季易轩在一起的。
......
季易轩大步流星,当他迈进别墅里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瞬,他的心,又被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此时,苏沫竟然蜷缩在楼道角落里,将脸深深地埋在双膝间,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苏沫在哭,她在哭。
这个意识涌进大脑的同时,季易轩箭步来到苏沫的面前,单膝跪下,将颤抖的苏沫紧紧地抱进怀里。
“苏沫,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苏沫抬头,泪水已经满面,模糊的泪眼看着季易轩,下一秒,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季易轩看着苏沫,心疼地将她的头扣进自己的颈窝间,让她的侧脸贴进他宽厚的肩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此刻的苏沫,仿佛水做的般,泪水怎么都流不尽,哭不干,就像她心中的痛与伤,绵绵无绝,漫漫无边。
扒季易轩的胸膛,苏沫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到她哭的失去了知觉,最后晕厥在了季易轩的怀里。
抱着已经晕厥过去的苏沫,季易轩已经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更痛了,又或者,轻松了。
但是,他觉得,如果苏沫不晕厥过去,那她一定会哭到时间的尽头。
睡吧,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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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了三天三夜。
当苏沫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顾泽城。
他猩红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眼睑下,有明显的青色,眼窝微微的凹陷,薄唇干裂,没有一丝水分,下巴上,遍布青色的胡茬。
整张脸上,都染满了极度的疲惫。
身上沾了尘土的深灰色风衣,还来不及脱下,袖口,染了暗红的血迹。
可是,这一切,都不明显。
此刻顾泽城的身上,最明显的,是那他盯着苏沫的灼灼光华的视线,那样温柔,那样宠溺,满满地溢了现出,蔓延了整个房间。
伸手,顾泽城干燥的指腹,落在苏沫苍白的脸颊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醒了。”
顾泽城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疲惫,沙哑地不像话。
苏沫看着顾泽城,漠然的就像她十五岁那年失忆的时候,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没有一点波澜。
顾泽城松了口气,扬起了唇角。
虽然此时的他疲惫至极,可是,笑起来仍旧魅惑人心,好看的不像话。
“蒋泰龙已经死了,夏莎莎就在楼下,等爸爸和夏阿姨的葬礼结束了,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苏沫徐徐地转动着眼珠,但看到不远处的柜子上,整齐地放着一整套纯黑色的衣服,叠放整齐的衣服上面,放着一朵白色的绒花。
顾泽城轻轻地掀开被角,俯身,伸手,温柔至极地将苏沫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起床吧,爸爸和夏阿姨的葬礼,很快就要开始了。”
苏沫的双手,习惯性地攀上顾泽城的肩,任由他抱着下了床,然后,由着他,褪去她的睡衣,再从胸衣到风衣,一件件地给她穿好。
等给苏沫换好了衣服,顾泽城又拿过柜子上放着的木梳,顺着苏沫柔顺的长发,一遍遍轻柔地梳着,最后,拿起那朵白色的绒花,夹在了苏沫鬓角的发丝上。
从始到终,苏沫都如一个木偶般,了无生气,任由顾泽城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自己。
等一切都好了,顾泽城抱起苏沫,干裂的薄唇,印在苏沫的眉心,浅扬着唇角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