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公信力可言,县衙也不会去讲公信力,官员的权力来源于上官,所以官员行事,无须向普通百姓解释,更不会对百姓负责,纵使出现一两个为民请命的清官,对于大明来说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改变不了这潭死气沉沉的死水。
在老张家待了不大一会,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李文就告辞了,张安一直将李文这位‘贵客’送到门口。
在门口,李文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二两沉的银子,塞到了张安的手里。
“租子我已经收完了,这些钱你拿去,给你爹请个郎中,顺便开些药,不然依我看你爹的腿可能要保不住,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李文看着张安有条不紊的说道,不似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相反却像一个年长者。
“这怎么怎么使得?”张安接过银子的手一阵颤抖,二两银子,这几乎是张家一家人一年的收入,虽然张安之前对李文接过张李氏的钱感到过不满,但当他接过李文二两银子的一瞬间却表现的有些不敢接受。
“没什么使不得的。”李文开口一笑,这是他来到张家第一次笑,笑的和以往一样招人喜欢,“当然,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法子,这个法子不用去请郎中,这样这二两银子你就可以给你爹买些补品吃了。”
“什么法子?”张安连忙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脸上的焦急比以往更加迫切,其中更掺杂着些许希望和喜悦。
“张伯的伤口很深,但我看却没伤到骨头,现在之所以没好是因为化脓了。”李文在一阵深思后说道:“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去找些蛆,洗干净后放在伤口上,每天换一次,这样可以去腐肉,防止化脓,等伤口好些后就可以用敷些艾草了。当然,现在是已经秋天了,蛆虫可能不那么好找了。”
张安再次怔在了原地,因为这个方法太骇人听闻了,蛆虫是多么肮脏的东西,怎么可以放在伤口上?而且还可以去腐肉,简直是闻所未闻。
李文看着张安犹豫神情,随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心道,果然蛆虫疗法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虽然这种疗法要领先大明两百年。
“若你不愿的话,我也不强求,只不过你要尽快去找郎中,因为你爹的腿已经化脓了,不能再拖了。”李文叹了口气后说道。
张安听完李文话,随后握了握拳,在下了好一阵决心后方才咬牙强笑道:“少爷,我明白了,明天我就按你的法子做,你是不会骗我的。”
张安说完,也不管李文,噗通一声就在家门口给李文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
夕阳如血,残云似火
让张安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抬起头时,却发现李文并没有站在他的身前,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在远处的道路上下一个斜影,李文并没有受他的磕头。
人,生而平等,又何须跪拜?人的一生,只跪拜自己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