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宫位于仙城中央,占地极其广阔,它是仙城内最广阔、最华丽的建筑,因为它是治理、监管仙城的所在。宫中殿宇纵横,琼楼高耸,假山小林,溪流瀑布,灵兽啼鸣,这些东西在仙宫内随处可见,宫墙更是用了罕见的水烟石修建,墙外炫光流转,墙后黯淡朴实。
何凌站在宫门外,看着这处犹如万古巨兽的庞然大物,心中感慨莫名,曾经它是他的身份象征,现在它成了他的莫大耻辱,堂堂凌王,却被赶出仙宫,何其屈辱。留下随他而来的两名千羽军,掠过守门的宫卫,何凌正欲前行,宫门内一个车队却缓缓而来,车架上一男子正诧异的看着他。
那男子剑眉星目,锦绣华服,头束玉冠,面白无须,端坐在六匹灵兽拉动的车架上,灵兽似虎却肋生双翼威武不凡,身后是百名仙宫侍卫缓缓跟随。他看着正欲前行的何凌,笑问:“凌王弟,何故入宫?”虽是笑语,其中却含着难以掩盖的讽刺。
何铭威风凛凛,锦绣华服,他将曾经天顶的凌王拉入了谷底,何凌青布粗衣,身后站立着两名千羽军,却是看管于他,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对比。何凌敛住了对何铭的仇恨与怨愤,因为哀鸣是无用的,所以他微笑着看向何铭,回道:“铭王,凌弟乃是为千羽军之事而来。“
何铭似乎有些不满,挪动了一下身躯,靠在身旁扶手上,道:“凌王弟,孤派千羽军守卫你的居所,可是为你安全着想,再说千羽军可是你一手创建的,难道他们敢冒犯于你了?”千羽军是他管控何凌的囚牢,他自然不愿何凌逃离他的画地之牢。
“那倒不是,有铭王兄在,区区千羽军又怎敢冒犯于我,只是千羽军擅入他人居所,抢夺修行物资,肆意妄为,凌弟可是为民请愿而来。”何凌又岂会不知何铭用意,逃离他的管控是何凌当务之急,如若不然,他便只能一辈子做一个囚犯,而这件事也许是他脱困的唯一机会。
何铭继续劝说:“这样啊,仙母事物繁忙,这件事就不要惊动仙母了。孤,亲自去整顿千羽军。”若是仙母得知此事,而撤离看管何凌的千羽军,那便失了他的本意,因此他极力阻拦何凌入宫。
何凌笑道:“此事关乎一方安定,必须要让仙母得知,况且铭王兄尚未亲政,还是不劳烦铭王兄了。”他未等何铭答话,便掠过这威风凛凛的车架,入了仙宫。
何铭没有再出语阻拦,而是喃喃自语:“尚未亲政,尚未亲政…孤能等到亲政的那天吗?”何铭忽然一拍扶手,唤来一名侍卫,对其耳语了片刻,便将一枚玉令交付那侍卫。侍卫行礼道:“属下定不负铭王所愿!”那侍卫说完便向仙宫内奔驰而去。
何铭面上满是阴狠之色,笑道:“哈哈…凌王弟,你硬要自找死路,那孤便成全于你!”说完后他心情顿时大好,兴奋道:“打道回宫,请众族人至万仙殿,醉饮看戏!”
仙宫很大,可何凌对此地,却是熟门熟路,因此很顺利的来到了等待仙母召见的广源殿,却没有去仙母议事的未央宫,因为未央宫对他来说是禁地,仙母曾对其言:“永不入未央!“
何凌正当入殿,一名碧裳长裙的待女却突然将其唤住,称:“仙母请其入未央宫,有要是相商。”何凌有些诧异,仙母明明对其言:“永不入未央”而今又怎会唤他而去?
何凌狐疑的打量了侍女一番,问:“是仙母懿旨?”那侍女见何凌犹在狐疑,急道:“仙母有重大事件与您相商,万万耽误不得,请凌王速速随奴婢来。”那侍女说完便急急而去。
何凌见那侍女行事匆匆,似乎确有其事,他将心一横,便随那侍女匆匆而去。虽他已被废黜,可这仙城是他先祖先父的至宝,他不愿仙城出现任何变故,所以他虽困惑,却依旧来了。
不多时,一座堪称宏伟的大殿映入眼帘,白玉为阶扶摇直上,宝石为瓦层层叠叠,屋脊饰“双龙戏珠”,翘角飞檐,飞檐下悬立直式花边蓝底金字“未央宫“直匾。
侍女领何凌在玉阶间,一处奇特的黑色阶梯前便停住了,道:“未央宫乃议事重地,奴婢不便前往,请凌王自行前往。”何凌正要发问,那侍女却转身而去,无奈只能自行前去,他虽在仙宫呆了十余载,却从未踏足未央宫。
白玉阶宽而高,几乎都是整块白玉筑成,中间却有一丈宽的黑色阶梯,看材质竟是天外玄铁,就连两旁的雕龙扶手亦是罕见的百炼石,阶梯处刻画有无数各种模样的麒麟,何凌有些好奇,毕竟如此稀罕的材料,他亦从未见过,因此毫不犹豫的扶阶而上。
行至阶顶时,一名银发女子飘然而至,她衣袂飘飘,柳眉倒竖,怒视何凌,手中雪丝灵宝不断吞吐着白光,似择人而噬的巨蟒,喝问:“大胆,尔竟敢私踏麒麟道!”
何凌闻言一怔,惊问:“麒麟道!这便是麒麟道?”。麒麟道乃仙城所成之初而建,并世代相传,非王不可踏,而今他一个废黜的王,却是踏上了这麒麟道。
回想刚才种种,何凌顿觉上当,麒麟道他也只是听闻,却从未相见,不想麒麟道现在却在他脚下,正欲开口辩解。未央宫内,十数名黑袍广袖的人,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