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忽然又堕入了深渊。他开始酗酒,开始沉迷于期货,到最后,倾家荡产不说,还欠下了巨额债务。如果生母或者继母还活着,也许父亲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个家,也就不会散……
“您想说,我妈还活着?您在开玩笑吧?”
宁千山又笑,却不答。
“我不信!”海汐的声调略微高了一些,却仍旧保持着镇定:“我爸早就说过,我母亲已经去世了,您现在说她还活着,我怎么可能相信?爸爸,我不是孩子。”
宁千山淡淡一笑,轻声问:“我知道你不会信的,但是小贝没有找到,如果做DNA鉴定的话,谁会和你的基因相似率最高呢?不如这样……你找一家你自己信得过的鉴定机构,然后我提供血样,和你的血样做一个比对,如何?”
海汐惊愕,但仅仅片刻,她便恢复了镇定,冷笑着点点头:“好!”
爸爸,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为了让我对您死心塌地,去世的人都能让您说活了?
“现在切入正题吧?”宁千山重新拿起刀叉,一边平静的切牛排,一边低声问:“你告诉霍韶颜,然后让他提醒韩诺的?”
海汐不语,宁千山仿佛也不生气,一边嚼着牛排,一边淡淡的说:“海汐,你毕竟是宁家的人,这么做,可实在不妥当。我早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可你哥非要说你有自己的原则,不过是想要取得韩诺的信任,才故意提醒他的……也不知道是你太幼稚,还是你哥太幼稚,这样的小计谋,都能轻易上当……你们呀,还真是让我失望……”
宁千山摇摇头,仿佛不满,却又透着傲气。
“我和韶颜,只是在吃饭而已……”
“海汐,你对爸爸不够诚实,也不够忠诚,所以……”宁千山放下刀叉,扯了餐巾,一边擦嘴,一边微笑着提醒:“所以,这一次,必须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至于结果,看你的表现了!对了,找到一家你绝对信任的鉴定机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两家三家也是可以的,我明天就让人把标本给你,头发、血液你都可以拿去做鉴定。”
宁千山说完,扔下餐巾,转身要走,海汐蓦然惊醒,忙追问:“您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妈还活着?”
宁千山竖起食指,轻轻提醒:“嘘!别说话……小声点儿,否则被别人听到了,你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你亲妈了……想一想啊,虽然没能找到自己的弟弟,但是忽然之间,有了最渴望见到却半生不见的母亲,是多么让人激动而且幸福的事啊……海汐,稍安勿躁。虽然你现在不信,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等结果出来你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别人,更好!太冲动,会失去相认的机会的……”
海汐呆呆的愣在那里,脑海中一团乱麻。
他的威胁,的的确确让她惊慌。父亲一直说母亲去世了,而她和其他亲友,又确确实实没有亲眼见过,甚至,除了听说母亲的名字里面有个“雪”字,其他便一无所知。
宁千山微笑着离去,海汐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扔掉餐巾,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的让人站立不住。
“爸爸……”海汐在背后高声唤,宁千山却只是微笑着向前走,脚步不停的上了车,飞快离去。
“爸爸!”海汐痛呼,眼眶瞬间红了。
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一定也有什么目的,是她和韩诺、韶颜,都没察觉的。他这么来来回回擒擒纵纵,到底是要干什么?
海汐倔强的沿着长路,追逐离去的车影,却只能泪眼朦胧的看着汽车的尾灯,消失在远方。
“爸爸,您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样?”
海汐捂着嘴,哽咽着,蹲在了长街上,不时有车影,飞速闪过,缩成小小的一团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危险。
“小心!”一声惊呼,她忽然被人一把抱住,紧接着,伴随着紧急刹车声,她身子一晃,与抱着她的人,一起倒在地上。
“你们找死啊?蹲在马路中间当橛子啊?有病吗?想碰瓷换个高明点的招儿行吗?神经病啊!”
海汐咬着唇,歉疚的转身去扶身后的男人,却忽然惊呼:“茂菁……”
宁茂菁艰难的坐起身,一言不发的拉起她,踉踉跄跄的往路边走,那车大抵也是巴不得赶紧闪,嗖的一声,就没影了。
海汐将他扶到路面花坛上坐下,轻声询问:“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茂菁摆摆手,气息略微有些凌乱,深呼吸几口气,翻转掌心,海汐这才发现,他掌心已经渗出血迹来,是摔倒的时候磨破了。车应该刹的很及时,虽然碰到了他,却只是因为惯性,而非撞击力。
“没事,擦破了一点儿皮。”茂菁抽了一口冷气,就要将手隐藏起来。海汐忙握住他的手腕,从包中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可那搓破的伤痕,她是不敢用力去碰的。
“疼不疼?”海汐心怀愧疚,红着眼眶低声询问。
茂菁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了良久,轻声问:“海汐,眼睛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