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尽快清醒过来,但不劳她费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忽然兜头而下,浇的她惊呼一声,剧烈颤抖。眼前,也刹那间清醒。几张人脸,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
猥琐的笑脸,阴狠的眼神,让她猛地打了几个哆嗦,恐惧,本能的漫上心头。她想要向后挣扎,才蓦然发觉,自己被捆住了手脚。
她飞快的打量四周,却发现,根本就不知道也看不出这是哪儿。四面不通风,除了一扇矮窄的门,便是灰暗的墙壁,连扇窗口都没有,房间外面是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自己遇到了危险,根本就不用想了,现在哭也没有用,骂更没有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保持清醒。
她蜷缩着,努力向后挪,奈何手脚被捆,动弹不得,挣扎了许久,竟还在原地。
四周,是四个身形各异的男人。两个着黑衣,一个穿蓝衣,一个灰色T恤。海汐脑海中,如复印机运转,飞快的记录下了他们的容颜和特征。
海汐脸色苍白,满眼恐惧,想给自己一些逃生的希望,却在观察过后,顿生绝望。
她不敢吭声,因为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时候,算命先生说,她命运多桀,要经过许多苦难,才能获得新生。如果能闯过生死悬崖,她的福分,不可计量。她以为从海浪中挣扎上岸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新生了,却没想到,跳楼、停车场遇险、绑架,几次三番,她总是一再的被命运推到生死边缘。
以往的三次大难,她都活过来了,这一次,还能那么幸运吗?
蓝衣男子蹲下矮胖的身子,用手拍了拍她已经污脏的脸颊,笑得猥琐:“倒也是个美人儿……老板什么时候能过来?兄弟我都等不及了……”
海汐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颤抖着,不停后倚,却又无法躲避。
男人的视线,渐渐由她灰渍也掩不住芳华的脸上,移到纤长的脖颈,又移到羊毛衫的领口处,伸出手就要勾住她的领口,海汐顿时失控,一便疯狂挣扎,一边怒骂:“滚!放开我!不要碰我……”
有些伤痛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她是那么那么的绝望,真想一头碰死自己。
“三哥!”一声阴沉沉的呼唤,吸引了矮胖男子的注意力,他转过头,不悦的问:“怎么着?不能碰?”
灰色T恤男子笑着勾了勾手指,低声提醒:“完成了买卖,拿到了钱,哥几个能买一堆女人,为了这一个,坏了规矩,误了赚钱,值吗?等我们老板先验了货再说吧!”
“这到底什么时候来啊?老四,你要知道,花钱买的,跟这么标志的小姑娘,那不是一个味道啊!”
“哼!”老四歪坐在椅中,微微晃动双腿,淡淡的问:“三哥,要是我们老板看到你坏了她的货,一怒之下,倒罚你呢?再说了,货是咱们弟兄四个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赚钱倒也罢了,兄弟们都跟着喝西北风吗?”
“老三,漂亮女人谁不想要?为了这个坏了规矩,不值得!等主顾来了再说。”一个黑衣男子也说了一句,一把将他拎开了。
海汐微微松了一口气,跌回地上,这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而她却依然抖个不停。是冷汗!
“老四,催催你们老板!”片刻之后,几个人都不耐烦了,纷纷提醒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低低密语几句,点点头,又挂了。
“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远远的脚步声,闷闷的、重重的。海汐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用力嗅了一下,眼前一亮,恍惚觉得,这应该是什么地方的地下室,阴冷、潮湿、声音放大。
如果是某个小区的居民楼的地下室,那么多人,动静太大了,这里应该不是。那么,是烂尾楼,或者是某栋别墅的地下室?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海汐眯了一下眼睛,眸子蓦然瞪圆了。
“张锐扬?”
海汐震惊,眼底涌起怒火,高声质问:“张锐扬,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绑架她的人竟然会是张双双的弟弟,张家的继承人之一——张锐扬!一个在海外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他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吗?
张少缓缓蹲下身,屈起手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遍,冷笑:“果然是尤/物,怪不得韩诺为你欲生欲死的……不过,他的兴趣,能撑多久呢?我记得他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伴,是半年!一个嫩模,很漂亮,很有味道……要不人家现在怎么那么红呢?宁海汐,你说,他能喜欢你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
海汐不语,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早已将他凌迟一百遍了。
张锐扬冷笑,定定看了她几眼,忽然一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但仅仅片刻,他们就淡定了。
海汐咬紧牙关,一声也没有吭,即使脸颊火辣辣的痛,她也不过是微微笑了一笑,用鄙视的、倔强的眼神冷冷盯着他,毫无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