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条子很好,衣服只有半截,露出雪白的肚脐。胸前挂着黑银护胸,几个坠子摆动,哗啦啦的响。
银遇毒则黑,这女人怕是碰不得,我下意识退后两步,两眼死盯着她。
我对辨别阴阳两界之物,已经有了一些领悟,这女人眉眼俏丽,却阴气逼人,估计脱了这层皮,也就是一具死尸。
我看着她,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她也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看来是真的想与我交谈。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有什么事,需要求你?”
苗女停止把玩手中的毒虫,抬头盯着我,眼神透出古怪。
我被盯得很不舒服,她忽然掩嘴笑道:“你是让我饶你不死,还是饶他不死?”她指着居魂。
我道:“什么意思?我们两个都要活着出去…”
我顿了顿,觉得不准确,又道:“不对,是我们要活着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苗女也不问我想得到的是什么,话峰一转,“你那朋友的蛊,怕是只有顶楼的人,才可以解。”
我抬头看着顶上,道:“上面还有人?”
苗女道:“这里九层黑峰苗寨,层层千蛊。”
这女人说话语气很奇怪,带着一股子民国的味儿,好像不是近代死的,至少死了几十年。
我眯眼,学着她的语气,道:“姑娘何不有话明说?”
她道:“要我明说可以,不过…那要取决于你是姓梁…还是姓袁?”
我靠,还跟姓什么有关?
我脑子里的想法飞速旋转,我们梁家,历代鬼画师,多是女人。而袁老太太告诉我,她儿子到这里来,就再也没回去。
这苗女看上去非常漂亮,根据我这么多年来看电视剧的经验,漂亮的女人,嫉妒心都重。
袁家儿子…我们梁家画师…苗女…
我一瞬间,就猜到以前大概发生过什么。
哦多克耶,不会那么狗血吧!
如果是那样,我肯定不能说自己姓梁。
我咽了一口唾沫,道:“我姓袁。叫…袁天炎!”
我是取名废,玩游戏都是取的什么狂拽炫龙傲天,这名字说出来,我暗道,真特么难听。
苗女好像并没有怀疑,看着我,又看看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中的居魂。
居魂全身发烫,贴在我身上,像火烧似的。
苗女疑惑了一下,还好,最终还是相信了我。
“算你命大,如果是姓梁的,我绝对让他死了之后,变成蛊。”她狠狠道。
我汗流浃背。
女人恨女人,果然就是因为那件事。
我摸了摸居魂的额头,烫的我直缩手,赶紧直入主题,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中了什么蛊?怎么解?”
苗女看了看我,道:“这是蜂王蛊,可以埋在人体内长达几十年,你这位朋友,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中的,但是现在蛊中毒发,你必须上到最顶层,找苗王。”
我放下居魂,让他靠墙坐好,转头就往楼梯上走。
苗女在我身后道:“你都不问问,你究竟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道:“不用了,随它什么,我都会砍了他。”
苗女又喊住我,我心想要干什么啊,能不能不这么舍不得我?
我回头发现,她的脚,是插进蛊中的。无法移动。
她道:“三个小时,如果你拿不回解蛊的药,他必死。”
接着,她手里翻出一条蜈蚣,丢给我。
我一边起鸡皮疙瘩,一边接住,道:“干嘛?”
“三小时后,它会变成蛊虫,咬你你也得死。”
没等我反应过来,蜈蚣一下子钻到了我的皮下。
我也顾不得恶心,转身跑上楼梯。
楼梯爬了一半,苗女已经消失在我视野,突然皮肤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那蜈蚣竟然又爬了出来,痛苦的扭动身体,接着掉在地上,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
娘的,这蜈蚣直接被我通灵到阴间去了。
幸亏没有当着苗女的面,要不我就露馅了。
话不多说,我爬上了第四层。
一上去,映入我眼帘的景象,让我头皮发麻。
这一层的格局,和底下又不一样,空间大了许多,楼梯出口位于这个房间的中部,我向尽头看了看,除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凹凸墙,根本看不见楼梯在哪里。
墙壁上挂着一些长明灯。墙壁上凹凸不平,昏暗的灯光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种东西,像一个个的葫芦。也像是昆虫的蛹。
这玩意儿有一人高,如果是蛹,里面的虫子,估计还要更大!
转眼再看,地上干干净净,我暗自疑惑,说好的层层千蛊呢?蛊在哪里?
该不会是她死了太久,又没到上面来,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那就太好了,运气总算好了一次。